“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麻三爺?!”車夫覺捂著肩膀驚呼道,并麻利的跪在地上哭嚎了起來:“哎呀,麻三爺啊……誰想當齊家人的狗啊!我還不是為了討口飯吃嗎?”
“生活所迫,情由可愿!兄弟都是吃飯長大的,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誰低賤,還請請兄弟站起來說話!”麻三兒抬手說道:“眾生皆是自由人,何須磕頭分貴賤?”
“人字兩筆頂天地,浩然正氣存世間!”其余眾人附和道。
車夫愣住了,這一唱一和到底是玩的那一出啊?
“兄弟站起來吧,有話咱好好說!”麻三兒繼續說道:“我不是那種借勢欺壓百姓的狗官,更不是齊老二這樣橫行鄉里的惡霸,我跟你一樣都是老百姓,都是為一口吃的活著的普通人!”
車夫捂著肩膀站了起來抱拳說道:“今日一見麻三爺,果然名不虛傳,不虧是替天行道的英雄!”
“兄弟,敢問大名!”麻三兒抱拳問道:“麻某人,該盡的禮數以及盡了,這位兄弟是否也該盡您的禮數了!”
“在下黃立仁,齊家團練輜重營一馬夫!”車夫回禮道:“今日是將齊老二回鄂城一事通報給本家,讓本家做好接應準備!”
麻三兒一聽這話低頭沉思了一下問道:“黃兄弟說齊老二正在會鄂城的路上?他是幾時離開的鄂城?”
“五月初……”車夫回道:“聽聞朝廷派了一個姓文的人,來當鄂城新任知縣,這齊老二就整日擔驚受怕,魂不附體不等那吏部的委任狀正式下發,便急的秘密離開鄂城,去了江北打探消息去了!”
“你說的那個姓文的,可是傳說的江北戲耍貪官,稽山撒錢救災的文無忌?”麻三兒問道。
“還像是的,我還聽說齊老二,為了不讓這個文無忌到鄂城,不但一路尾隨想出了各種法子要半路謀害他,還請來了江南第一說客崔錫貞想要說服他回去!”車夫又說道:“但是這文無忌,居然不畏生死已經到了茆山縣,不日即將出發到達鄂城,這齊老二就急了,想要回鄂城搬救兵,在這茆山通往鄂城的路上,布下殺手截殺他!”
“等等……”麻三兒問道:“黃兄弟這些話,都是從哪里聽來了的!”
“實不相瞞!”車夫尷尬回道:“我曾受命在半路截殺文無忌文大人,但是被他的機敏躲了過去,因為沒完成齊老二的命令,我還被他給打了三十鞭子!”
說著車夫退下了衣服,露出了后背累累傷痕,失聲痛哭起來:“齊老二在鄂城只手遮天,橫行霸道,把鄂城百姓禍害的叫苦連天!這朝廷好不容易派了一個能治他人來,救鄂城百姓于水火。齊老二現在正急著往回趕,一旦他回了鄂城,這文大人可就有危險了!”
“黃兄弟為何把這件事告訴麻某人?”麻三兒問道。
車夫撲通一聲跪下了:“今日如果不是遇到麻三爺,誰能想到在這浣江道,還有鄂城還有人不懼齊老二的淫威?我自小在鄂城長大,見慣了鄂城百姓被那齊家人欺壓,受盡屈辱卻不敢言怨,我這好不容易成了秀才,本以為依著朝廷官府的庇蔭能少受點欺壓,可是這齊家卻把我捉到了他們家團練當馬夫,我堂堂一讀圣賢書的,卻成了一個下賤粗陋的馬夫……”
“這位兄弟,勞動何來高低貴賤之分!您是個有學問的人,聽你說話肚子里確實有些墨水,但是還望黃兄弟明白人無貴賤,并不能因為你多讀了幾本書,就能瞧不起貧苦大眾!”麻三兒說道:“我見你對齊老二恨之入骨,又為當地百姓受欺壓鳴不平,看來你還是有些良知的,并不是那些跟著齊老二,一條道走到黑的幫兇狗腿子!在這里我對您能有這對仗義直言的勇氣,說一聲佩服!”
“朋友仗義——!”其他人齊聲附和。
“豈敢豈敢,有愧有愧啊……”車夫抱拳說道:“麻三爺現在那齊老二正從官道回趕!一旦他到了鄂城這文大人,可就有難了!鄂城百姓可就難有出頭之日了!”
“黃兄弟還有什么想說的?”麻三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妨大膽的說出來!”
車夫一咬牙說:“事到如今,我也就放心大膽的說了,這齊老二為了避人耳目,不讓人察覺自己行蹤,輕裝簡從,身邊只帶了很少護衛,我想請麻三爺與眾位兄弟半路截殺他,為鄂城百姓除去這一大禍害!還鄂城一片爽朗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