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后院,一個侍從悄悄鉆進了茅房,他緊張的四下張望著,急忙忙的私下一截衣角,然后咬破指頭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廠衛已到,目標也在,說客暴露,情勢危急!”
寫完之后他便將破布塞進了茅房的磚縫,然后出了茅房。不一會兒一只大老鼠便從磚縫里,叼出了那塊破布,然后鉆陰溝出了驛館,翻越山嶺來到了,與驛館僅一山之隔的一茶棚中。
煮茶的老人正悠閑的守在火爐旁,大老鼠叼著破布來到了他腳邊,吱吱的叫了起來,老人丟下一條肉干,大老鼠美滋滋的啃了起來。那塊破布被老頭撿起,打開看了一眼,他一見上面的字便趕忙站了起來,從茶棚里面拿出了一個籠子,里面關著一只碩大的烏鴉。
破布綁上在烏鴉腿上,撲棱棱……烏鴉振翅高飛消失在了天際。
崔錫貞老老實實的把知道的全交代了,宇文無忌看著那份口供低頭沉思起來,侍從又送了一杯茶,眼尖的若芷發現了他的手指破了。她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問:“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碰傷了……”侍從淡然回到。
“碰傷了?”若芷冷笑一聲:“怕不是被什么咬了吧!”
“啊——”侍從吃了一驚,但是仍故作鎮定的說道:“怎么會呢?是不小心碰到了一枚釘子……”
“行啦……”宇文無忌一揮手:“到了這里就別疑神疑鬼的了,你累不累啊!”
若芷無奈的放開了那個侍從,然后對宇文無忌施禮說道:“若芷也是為了公子的安全著想!”
“這上面說,齊老二會安排人在官道截殺我!”宇文無忌看著那份口供說:“據他自己交代,他是江南一個說客,被齊老二雇傭來說服我,讓我不要多管閑事的。之所以又對我起了殺心,是因為聽說我要跟他要三十萬金幣。這齊老二還準備了一張三十萬金幣的匯票,讓這個人在毒殺我之后,悄悄塞進我的行李里面栽贓,然后他再舉報我強行索賄賄,偽裝成我是畏罪自殺的樣子!”
“呵——”若芷無奈的笑道:“這幫人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是啊……他們可是做了兩手準備的,毒殺是第一手,這后面還有半路劫殺……”宇文無忌繼續說道:“崔錫貞交待,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暴露,之所以還敢跟著我,就是吃準了我現在勢單力薄,不敢跟齊老爺撕破臉,他的推薦我走官道,就是因為官道有埋伏。”
“可是公子,他就不怕你不聽他的?走別的的路嗎?”若芷問道。
“其實我走哪條路都一樣,這齊老爺不是養著比州府還多的私兵嗎?”宇文無忌嗔道:“茆山到鄂城的各大路口,全被他的人給占據了,不論我從哪里進鄂城,都有人半路劫殺……”
“這齊老爺就不怕事后追究嗎?”若芷問道。
“嗨……誰讓這茆山于鄂城交界盜匪猖獗呢?”宇文無忌笑道:“偽裝成盜匪截殺,這荒郊野地的怎么查去啊!”
“也是……”若芷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還不如走水路呢!”
“船到碼頭說不定也能翻了呢!”宇文無忌苦笑一聲:“這齊老想弄死我,手段可多了去了!”
“對了公子手上的玉佩,可是蘇小牧在花船上所贈?”若芷又問道:“公子真是好艷福啊!”
“啊……哈哈……還真是瞞不過若芷姑娘!”宇文無忌笑道:“這件事還望若芷姑娘保密啊!”
“我說,這船上怎么全是她的騷味!”若芷醋意大發的說:“公子,您與凌小小都談了些什么呢?”
“沒什么,只是讓我事成之后,回到江北別忘了到她那里坐坐……”宇文無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