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五月花七號,是這艘大帆船的名字,宇文無忌對這名字,有種難以抑制的想要吐槽的沖動——我們的異世界清教徒,新大陸移民的征程就要開始了,倒霉的印第安人又在哪里呢?
船上除了裝載著大量物資跟貨物,還搭載了最新式的螺式炮閂后膛炮,七十五毫米口徑,左右兩舷每側十門,合計二十門。150毫米口徑兩門,艦首艦尾各一門,置于半開放可旋轉炮塔內。
這樣的火力配置,除非是遇到近代鐵甲艦,在這樣一個落后蠻荒的時代,用上這些大口徑的火炮機會不多。常見的那種普通三桅帆船,甲板兩側十幾門37手拉機,對付它們完全綽綽有余。
宇文無忌就目睹了,這樣一場突發的海上遭遇戰,一艘身份不明的三桅帆船,正加速向這艘巨型帆船駛來,桅桿的頂端的瞭望員,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它,上面任何能表明其身份的標志。
很快船長室內的黃銅通話管里,便傳來瞭望員那撕心裂肺的喊聲:“報告船長,前方海面發現可疑船只!”
這一聲喊把宇文無忌給嚇了一跳,他正在跟船長閑聊喝茶,而船長則趕忙抓起帽子戴上,打開所有通話管的蓋子狂喊道:“全體注意,進入一級戰備!”
說完他便拿起望遠鏡,沖出了船長室,來到甲板上,爬上了桅桿的中部的指揮臺,舉起望遠鏡看到了那艘順風駛來的帆船,“燈語旗語問候對方,如果對方沒有回復,直接開炮!”
宇文無忌也來到了甲板上,船頭兩側的兩門三十七毫米火炮,已經退下了炮衣,懷里掛著彈藥袋的裝填手拉開了跑栓,將炮彈塞了進去,細長的高倍徑炮管,對準了那艘正高速駛來的帆船。
最中間桅桿頂端的鏡子閃爍了幾下,那是白天用來通信的燈語信號,緊接著兩邊桅桿的旗手,打出了幾個旗語。船長透過望遠鏡,并沒有發現那艘船有任何的回應,隨著帆船的的接近,他清晰的看到了船甲板上那些兇神惡煞,磨刀霍霍的海盜。
突然間那條帆船開始轉向,慢慢的將船橫了過來,船舷的舷窗打開,推出了黑洞洞的黃銅炮管。宇文無忌站在甲板上,通過望遠鏡看的清清楚楚。
根據他的了解,一般風帆軍艦用的前裝滑膛炮射程,在一兩千米左右,當然這個距離打出來炮彈,在陸地上都是亂飄了,更別說是在這海上了,所以兩船交戰,為了命中會在接近四百米以內,而現在的兩船相距不足千米……
“砰砰——”船頭的兩門的三十七毫米火炮開火了,兩枚炮彈拖拽著一紅,一綠兩道軌跡飛向了那艘帆船,其中紅色的一枚直接命中了那條船的風帆,把它點著了。綠色的那枚則落在了甲板上,里面填充的不知道是什么燃燒劑,瞬間爆燃點燃了上面雜物,火勢借助風勢,呼的一下擴散開來,讓甲板上海盜一時間手忙腳亂。
這時那兩門小小的火炮再次開火,短短一分鐘,二十幾發炮彈便傾瀉了出去,那條帆船整個被點著了,有枚炮彈甚至從舷窗射了去,引爆了甲板下的火藥桶,引發了發了大爆炸,將那條帆船給炸成了兩截。
“哇哦——”宇文無忌對那條帆船,放煙花似的的謝幕表演不禁贊嘆,海面上飄滿了碎木屑跟尸體,只有少數人在掙扎求生,他們或者奮力前游,或者抱著一截木頭隨海浪起伏,一場海上沖突,就這樣以一方的絕對技術優勢碾壓而結束。
這段小小的插曲,給在海上漂了三個月的宇文無忌,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本來充滿期待,以為能碰上奇遇的航行,在這三個月中只能用無聊透頂來形容。海面平靜的像是一灘死水,每天除了看看海上日出日落,就是釣釣魚對著海面發呆,當然那本宇文喜送的《基督山伯爵》都被他翻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