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侯芊芊再找老丈人麻煩,李思勉就更麻煩了,于是又將火力轉移到永樂帝身上:“這十六樓是官府所造漁利之所,每年盈利都要上交宮中金花庫,做那皇帝妃子的脂粉錢,美其名曰‘金花銀兩’。”
侯芊芊的注意力終于被轉移了,震驚道:“胯下得來之物……竟涂于臉!也不怕爛臉嗎!?”
十六樓是皇帝的產業,與金鈺那門戶人家的私窠不同,檔次更高,雕梁畫棟,飛檐走獸,紗燈照耀,玉燭輝煌。
李思勉低聲道:“皇帝的良心是拿來哄百姓的東西。金花銀兩這亙古第一奇政,為官家賺了不少錢,跟鹽鐵專賣一樣要緊,沒有它還不行那!大明之大,可不止南京才有秦淮河啊。”
李家侯家都是士紳,不納稅。因李家不納稅,鄉黨便附庸而來進獻土地,供李家抽頭。只要抽的比官家的稅少,各方都有賺。只是上稅的土地越來越少,皇帝是越發沒錢賺了。
越到明末,皇帝越收不上錢來,故那萬歷的宰相張居正要改革,要做“一條鞭法”。
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論上面怎么改,倒霉的還是最底層的農民,壞事怎么也落不到李家侯家這樣的士紳土豪身上。
反觀這金花銀兩,倒比賦稅還靠譜許多,就算中間截留一點,還是能收上來不少,故朱棣之后,也沒有哪個皇帝發善心撤了這“凄心虐政”。
直到明亡,清廷為籠絡人心才取消了官妓。
這時侯芊芊冷冷道:“你給我講這些大道理,終究是想躲禍!莫非你狎妓還是慈悲為懷,還是為大明做貢獻了!”
李思勉撓頭:“呃,倒不敢擔這樣的好名聲……”
侯芊芊扭頭道:“罷了,今天你和以往不同,對我坦誠很多……我也不是石頭變的,既如此我就再信你一次。”
李思勉開心道:“好!我以后出門,你就這樣跟著,我也好跟你學(明朝)文化……”
侯芊芊瞪起圓眼:“你又笑我沒文化!你倒有文化!?”
一個尚書之子,一個太常之女,卻都不太有文化。
。
這一日,兩人游遍秦淮河,下船之后又各種嬉戲,直到天黑。
李思勉有趣的**兩百來斤,走到后來,侯芊芊還在前面蹦跳,他只能在后面氣喘吁吁。
后來侯芊芊叫小廝去家里抬轎過來,李思勉道:“我們家轎子南京人都認得,到時難免招來我那些酒肉朋友。”
于是雇了轎子,雖然骯臟粗陋,但對侯芊芊而言反是新體驗。
但她生平第一次女扮男裝,哪肯安分坐轎子里!故總是下轎。
走到后來,李思勉腳底刺痛,他心中叫苦,面上卻還要和侯芊芊玩笑。
李思勉固然是天足愛好者,痛恨纏足的陋習,但在此針扎腳底,魂魄出竅之際,他也不禁思考:“女人纏足對男人腳板或許有一些好處……”
歸家來,用飯洗漱畢,李思勉去了他萬年不曾去的書房,后又轉到父親書房。
原來他是想找邸報,了解時事政治,否則“說起天啟年,只知魏忠賢”……這可不是穿越者該有的姿態。
但他一時沒找到邸報,正呆坐揉腳之際,侯芊芊奴婢小月來了:
“姑爺,小姐說夜了,叫姑爺早些休息。”
雖然時間算來不過**點,但古人歇息早,家中富庶的晚一些……可這明顯不是早不早的問題了,這是交公糧的問題!
李思勉一陣激靈,雖然累極,但他想:“今天老婆好容易對我笑了1.5次,我卻是要再接再厲才行!那邸報的事就明天吧……”
初以為是交差,結果李思勉發現比想象中甜蜜許多。
原來侯芊芊從小活潑喜動,身材出奇得好,更驚人的是她竟有腹肌!
于是李思勉亦甚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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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勉只懂野史,因此說得似是而非
十六樓其實是朱元璋所批準,不是朱棣建造
金花銀兩,原意為足色而有金花的上好銀兩,又名折色銀或京庫折銀,并非專指那方面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