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若愚忍不住捏了捏太陽穴,他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大的壓力,眼前這青年,到底是城府深不可測,還是一根筋的莽夫,他有些分不清楚了。
“知道啊!”
宋山笑了笑,反而對著豐若愚若有所指的:“是你不知道而已!”
宋山又補充的說道:“如果這是在賭桌上,你連我底牌都不知道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我有什么牌面,你就敢跟到底,你也很莽啊!”
豐若愚這一把跟的很盲目的。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不清不楚的就壓上老本,跟到底了,即使到如今位置,他可能心中都不知道宋山有多少勝算吧。
“夢成非有沒有和你說過,做我們這一行的,其實很講究一種直覺的,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有時候是能決定我們的命運的!”
豐若愚聞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宋山,自己不也是這樣嗎,這世界果然還是瘋狂了,他嘆了一口氣:“當然,大部分人也會被自己的直覺給欺騙的,可我覺得,不管是我的直覺會不會欺騙我,但是我必須要相信,如果我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在這個圈子里面,我是站不住腳跟的!”
“這么說,你敢把豐家這么多資金砸下來,就是因為一個直覺,直覺我的能贏嗎?”宋山嘴角有一抹玩味的弧度。
對于豐若愚這種資本界的大亨,他還是有幾分尊敬的,但是如今看來,這也只是普通的平凡人而已。
“對,就是這一種直覺!”
豐若愚坦然的說道。
“你可真夠膽子的!”宋山有些感概,自己都不一定能相信自己,可偏偏眼前這個半截入土的老人,卻敢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直覺,而把身家性命都砸在自己身上了。
“輸贏對我來說,都是能夠承受的,承受不了,永遠那都不是輸贏!”豐若愚道:“而是我有一天,連自己的判斷都不敢去信任!”
“那我得多謝你的信任!”
事到如今,宋山也沒有多說什么,已經上船了,他也不會把豐若愚趕下去,而且有豐若愚,他們的勝算會大很多。
哪怕多百分之五,那都是很關鍵的。
“既然你都出手了,那就多幫我一個忙吧!”宋山請求的說道。
“說!”
“國內動靜越大,我們的機會就越大,起碼我不能讓他們知道,夢成非這時候不在國內操盤!”宋山道:“這世界聰明人太多了,資本家的嗅覺也太敏銳了,所以戲還是要唱全套才行啊!”
“明白!”
豐若愚說道:“我會主動發起進攻,逼得他們把資金的壓進來了,這時候我們和阿國的合作已經牽動了他們的神經線了,他們不想輸,唯一的選擇,就是速戰速決,連續三天時間大豆價格回暖,我相信他們已經坐不住了,只要我在添一把火,他們會瘋的!”
“謝謝!”宋山對豐若愚鞠躬。
沒有豐若愚,這場戲,不好唱,很多時候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所以豐若愚這個角色,還是很重要的。
“如今我們也算是休戚與共了,不必如此客氣!”
豐若愚在感嘆歲月催人老,他輕聲的說道:“我做這么多,不過只是希望能在閉上眼睛之前,多給子孫留點積蓄而已,都說子孫自有子孫福,可有時候你想不管是很難的,能維持三代的富裕,已經不容易了,我們拼死拼活留下來的,只是希望能讓他們的生活更好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