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面粉加工廠,宿舍樓。
虞北朝最近有些躁,臉上都出幾顆豆豆了,喝了一碗清涼的藥茶,感覺舌頭都苦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藥苦,你喝點蜂蜜水!”
妻子是一個農村姑娘出身,沒有多少文化水平,也不算是長的很漂亮,但是勝在貼心。
“今天不是禮拜六嗎,安安呢?”
虞北朝把一杯蜂蜜水喝了下肚之后,看看左邊的房間,問。
“你家閨女能閑著!”虞妻說道:“自從上了大學之后,他就懶得回家,還不如小城,人家小城上高中也是住宿生,可人好歹禮拜六禮拜天都回來報道一下,現在我說她也不聽!”
“算了,她都大學了,還能天天管著他!”
虞北朝奉承兒子要窮著養,閨女要富養的原則,對女兒安安向來是百依百順,不過女兒雖有點嬌氣,可好歹也沒有長歪,那心地還是善良的。
“你就慣著她吧!”虞妻沒好氣的說道:“日后看你把她慣的,怎么去找婆家!”
“我家寶貝女兒這么漂亮,還能找不到婆家!”
“呵呵!”
虞妻諷刺的笑了幾聲:“就她那個瘋瘋癲癲的性子,整個長樂廠同齡的孩子都得避著她走,漂亮管啥用啊!”
“胡說八道!”虞北朝不高興了:“安安這性子蠻好的,日后不會被欺負!”
“算了,不和你說,你繼續慣著她!”
虞妻沒好氣的說道。
“等等!”
虞北朝突然,說道:“最近你從食堂出來吧!”
“為啥?”虞妻的工作單位是在長樂食堂。
“我可能要從長樂出來的!”
虞北朝說道。
“調回總公司?”虞妻問道,長樂只是西北糧油旗下的一個廠房而已,雖然是大型廠房,虞北朝這個廠長幾乎掌控這上前人,但是還是比不得在總公司有又權又勢。
“不是!”
虞北朝搖搖頭,他的眼眸之中劃過一抹冷芒:“自從我爸退下來之后,這總公司的人,就沒把我當子弟,當初發配我來長樂,就是不想我去和他們爭權奪利,現在怎么可能把我要回去!”
他父親是西北糧油的創始團隊的一員。
西北糧油是五七年創立的,一群革命隊伍之中等待就業的青年,在省府的號召之下,打著保證西北糧食供應的口號,帶頭建立了西北糧油,一步步走到今天,絕對是西北境內前十的企業,可是不容易啊。
不過人走茶涼,他父親自從死了之后,他就被提出了西北糧油的管理系統,好不容易經營長樂面粉廠,才剛剛見了成效,上面就派下來摘桃子,偏偏還是一個不懂行的人,結果長樂就成了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還需要他來背黑鍋。
和江山糧油的合作,他曾經斟酌過,也反抗拒過,畢竟是西北糧油根苗正好的子弟,但是西北糧油的人做事情,特別是新的掌舵,黨高官兼任董事長馮林上任之后,那就更加排擠他們這些老子弟兵了,越發讓他心寒。
他要是不賭一把,恐怕不用兩年,就在西北糧油站不住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虞妻問道。
“讓你辭職!”
虞北朝說道。
“什么?”虞妻瞪大眼眸:“你瘋了,這是鐵飯碗啊,當初你廢了多大的勁才弄到的名額,說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