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敬培搖搖頭:“老爺子最近已經不好受了,這么多豐家人出事,他這要顧上面顧不住下面,聽說他抵押給主任一些豐盛農業的股權,湊了兩百多萬,借給了那些人填數,不然這一次就要有人進去坐牢了!”
豐家老秀才家可是有不少股權的,這些股權在豐盛一村的村民心中,就好像傳家寶一樣的東西。
可是因為這一次事情,為了補上這些款項,讓縣里面從輕發落,豐家老秀才可是差點連傳家寶都要賣出去了。
這老爺子畢竟是豐家扛把子,豐家雖然沒有老宋家這么團結,但是豐家這樣的大家族,也是有凝聚力的。
作為豐家負責人,豐家人犯錯,總需要他出手來擦屁股的,這就是他的責任。
“再說了,這事情也不是老爺子說了算的,我自己的犯了錯,也只能自己承擔了!”豐敬培平靜的說道:“沒事,咱們豐盛要是容不下我,我就去西京找大江求一份工作,養家糊口沒問題,咱家的小別墅沒有欠款,每年村集體有分紅,咱家還有一些股權,生活不成問題!”
這當然是不能和他當村委副主任的時候待遇,單單是副主任每個月都有幾千款的津貼了。
有些難受。
但是他也松了一口氣,最少不用繼續夾在中間了,既對不忍心對鄉親們動手,又感覺對不起宋山。
這種感覺,仿佛在時時刻刻的折磨他,就感覺仿佛喘息不過氣來一樣的。
“當家的,山娃子應該不會對你這么狠吧!”媳婦端菜走進來了,有些忍不住說道:“你又沒有拿錢,這事情怎么也輪不到你的身上啊!”
“你懂什么!”
豐敬培撇了一眼媳婦:“我是沒拿錢,可你那個大哥拿了多少你知道嗎!”
“大哥?”
豐敬培的媳婦是明山村的,因為豐敬培的原因,在明山小區的修建之上,當了一個小監工,雖然膽子不大,但是也陸陸續續從中抽了不少資金,大概有幾萬塊吧。
他媳婦頓時面色微微一變:“大哥他沒跟我說啊!”
“他敢說嗎?”
豐敬培冷聲的道:“明山小區的工程雖然是批出去的,但是還有一些材料,比如門窗那都是我們自己的購買了,他在上面就動了不少手腳,起碼吃掉了幾萬塊錢的!”
“那咋辦好啊?”
豐敬培媳婦就是一個純正的農婦,沒有知識,沒有文化,遇上事情就亂套了,她眼睛含淚,可憐巴巴的看著丈夫。
“錢我已經替他補上去了,但是你最好今天回一趟明山,親自和他說,讓他自己去村委會稽查組承認錯誤,從輕發落,不然等到稽查組找到他談話了,他未必能過得去這坎!”
豐敬培捏捏鼻梁,幽沉的道。
“那你呢?”
他媳婦相對于娘家而言,更擔心丈夫,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雖近,但是幾十年下來,感情已經很薄弱。
“別擔心我了!”
豐敬培擺擺手,讓自己的媳婦安心,他窮的時候媳婦沒有嫌棄自己,所以對自己的媳婦感情他還是很深的,道:“我沒做過,頂多是失職,不會有問題的,至于工作,這強求不來了!”
家里面的氣氛頓時冷寂下來了。
豐敬培家里面還算是好的,而這一場風暴之下,牽涉的家庭不在少數的,那些幾乎要傾家蕩產來補缺錢的家庭更是愁眉苦臉。
可即使困難,也要籌錢,畢竟沒有人愿意為了錢,去坐牢了,如今的豐盛的村,賺錢簡單多了,錢沒了,只要還有機會,他們還能賺回來,人要是進去了,沒有的就是時間了。
村委會從村干部開始查,一直到下面的村民,不僅僅局限在豐盛一村,豐盛二村,三村,四村,五村都陷進去了,倒是六村七村因為剛剛并村,所以沒有問題。
而且這件事情通了天,每天都有不少的記者趕往豐盛村來采訪,那些架著長短炮的無冕之王,逮到人就采訪。
讓這一場的新農村貪腐的風暴是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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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山最近時間都沒有去豐盛農業總部,一直呆在豐盛新村的村委會,如今是人心惶惶之時,他得坐鎮此地,穩住人心。
會議室里面。
宋山坐上位,長長的會議桌左右兩側,坐了一排排的神色安然的村干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