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里的地面變得濕滑了起來,腳下的石板上,青苔不再是縮在角落里。
走一步的消耗,要比在下方的時候多得多。
而這里的環境也不如下面精心整理過的好,兩邊的樹木稀疏但是卻又極其高大。
枯黃的落葉鋪的滿地都是,而粗壯的樹枝卻是光禿禿的。
古人說,傷春悲秋,多愁善感。但是其實的隆冬時節的蕭殺才是真正的傷冬,畢竟已經是盡頭。
范良一步一步的向上走著,他有些后悔帶著大包過來了。于是他干脆就將包扔到了路邊的樹后,繼續向著山上走去。
路不近,他的腳力也沒有上午的時候足了。爬不了多久就要停下來歇歇。
太陽漸漸的西斜了,但是距離山頂還有相當的一段路程。范良不由得加快了一些腳步,但是卻依舊是速度不快。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范良慢慢的焦躁了起來。
時間很珍貴,而他偏偏就欠缺這個。
當你的時間開始用天計算的時候,你總是會安排好一切,但是當一件事的進展速度不在你的掌握之中時。你的節奏便被打亂。
隨后,你開始張皇失措,時間便流逝的愈發的快了。
“不知道,還看不看得見日落。”范良如此想到。
抬頭看去,長長的青石階梯如同是連接著天際一般。看不見盡頭,讓人心生絕望。
“還是得走啊。”
范良長嘆了一口氣,隨后繼續向著頭上爬去。
莫名的,身后似乎是傳來了一股異常溫柔的風,抵住了他的后背將他推動。
似乎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傳來,范良的腳步又變得輕盈了起來。
而后,原本看不見邊際的道路,陡然間又清晰了起來。
當范良終于爬到第三段,這里已經只有一個不大的平臺,四周也沒有店鋪,只有不遠處的一個纜車依舊在工作。
因為天冷,現在這里并沒有什么人,只有范良一個人站在這里。
范良看向西邊,那里,一輪紅日正在緩緩的落下。
夕陽沒有朝陽那樣刺眼,但是同時陽光除了映紅范良的頭發之外,帶不來意思的暖意。
無論是多么不甘,他總要落下,而在他落下時,他甚至不能咆哮。
只能安靜的沉淪下去,任天空中的晚霞見證又一輪太陽的隕落。
沒有煙霞漫天,大雁南飛,一束青煙連接天地的意境。
只有那輪太陽,緩緩的沉向地平線之下。
即使是渾身都沐浴在如此的日光之中,范良依舊是只能感受到冷冽。
薄涼的東風,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放在登山包里的毯子,去不去拿呢?
太陽似乎很快就要看不見了。
而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清脆的快門聲響起。
“唉,大爺又見到你了?”
阮晶愉快的說道,一邊的呂輝依舊是拍著照片。
“嗯,看完了,準備走了。”范良道。
“走這么早?大爺您下得去嗎?”
“馬上去那邊坐纜車回去了。”范良說道。
“您不看日出了?”
“不看了,早看過了。”
說著范良便轉身走向了纜車的方向,那里一般纜車正等著發車。
而在范良扔下的小包處,一個身影緩緩的走了過來,拉開了范良的背包,從內里掏出了一枚玉扳指,飄然而去。
范良坐纜車下山,而后坐車回到了家中,陡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把戒指扔在了那個原本只裝了毯子和水的包里。
正當他焦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戒指,就那么平平穩穩的躺在床頭柜的邊上,就在玉鐲子的邊上。
“明天是周日了吧,孩子該回來了。”范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