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一邊吸溜著面一邊道:“這是天注定的事情,我怎么能說準。不過按照慣例,到了他這個年紀了,即便是用玄神十三殺還能成功成為神術師的,概率也極其之低,我只聽說過一位。凝神丹只是修行大道的第一步,第一步他能不能邁出去,我說出來,不算數。”
姬大媽勾了勾自己的黑色過膝襪,頷首道:“也是。”
“那要是有希望,大概多久能看到結果?一個月的時間,怕是對他是個煎熬。”
大叔抬眼看了一眼似乎還真把唐紙唐糖當兒女的姬珂一眼,從容道:“掌握這套功法需要時間,有一定潛質的人才能快速掌握,再加上掌握這套功法之后,潛力挖掘所需要的時間,應該會是在一個月月底的最后幾天,那幾天都不成,怕是沒希望了。”
雖然也不是什么仇人,但兩人向來看不太對眼,但不知道為什么,提到唐紙唐糖,兩人居然能夠心平氣和的聊天講話起來。
大叔呼哧呼哧吃完面,看著已經打烊了的朱老八牛肉鋪,一邊用牙簽剔牙,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最近他心情不太好?”
姬珂沒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居然也會關心別人,關心的對象還是冷漠蠻橫得大家都不愿意照顧生意的朱老八,頷首道:“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隔幾天還會來我這里吃碗面,已經好幾天沒來了。”
大叔不禁笑了笑,道:“可能發情期過了,你這個半老徐娘對他失去了誘惑力。”
姬大媽蹙眉,剛準備怒然還嘴,大叔就已經拍拍屁股起身,走往了水井灣以外,雙手還直接捂住了耳朵,一副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聽的架勢。
直到他身影都消失不見,姬大媽才突然一愣,回過神來,“王八羔子還沒給錢!”
……
大叔穿著拖鞋,一個人如野鬼一樣游蕩在荒野,神色比起在水井灣面對姬大媽的時候,變得要冰冷漠然了許多,和身側那條清澗的溫度相仿。
乘著晚風悠閑地來到了水井灣南面五里地的一座荒山上,這面荒山一片頹坯,但是也有著尋常地方所沒有的清涼,周圍的山頭都是一片盎然碧綠的樹叢,在月光下散發出一種奇妙的光彩,尾部發出晶瑩綠光的螢火蟲則在林間放肆飄舞,如他嘴中叼著的香煙。
大叔站在荒山半腰,隨意地蹲坐在一塊石臺上,深吸口煙,讓煙頭的火光明亮到極致,面無表情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人們都知道月亮上住著天上地下最美的月神,所以看著月亮,往往思念的也都是住在心頭的佳人,大叔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只抽了一半的煙掐滅,又默默地從口袋里摸出另一支香煙點燃,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
月牙漸升,月光越發濃郁,他嘴里的香煙燃燒過半。
驀然,場間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道人影從前方的盎然灌木之中鉆了出來。
而當它完全走出陰影,走進之后才看到,這是一具骷髏。
一具行走的骷髏。
骨骼雖然精干但是卻纖細,并且從骨骼結構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尊女性的骷髏架,她的手中還握著一柄和她的身軀一樣森白色的骨刀,月光底下她的身軀上反射著令人頭暈目眩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