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空揮手,所有的血液便隨之蒸發,這位看似玩笑人間的大叔,又哼著某首流氓小調,甩著粉紅色拖鞋上樓。
大叔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陳連環的房子里,唐紙見到是大叔來了連忙暫停了修行,給大叔泡茶。大叔則對剛才樓下的戰斗,還有自己咳嗽吐血的事情只字未提,如在家般隨意地靠在了他的沙發上默默地看起來電視。
一打開就是個言情頻道,在里屋寫作業的唐糖聽到女主角說話的聲音立馬和只小貓一樣就躥了出來,俏生生的喊了聲“大叔好”后,就抱著自己蜜黃熊的玩偶,盤在沙發上開始看電視。
是大叔先開的電視,所以我就跟著看了——這一邏輯并不那么完美但已經足夠自己理直氣壯的理由,唐糖心中默念了幾遍,不怕哥哥質問,臉不紅心不跳地把自己還有一半在寫完的作業丟到腦后,貪婪地看著電視上這對矯情的男女主角的矯情戲。小灰從茶幾下鉆出來,搖晃著尾巴跳到了沙發上,腦袋在下丫頭的胳膊上來回蹭著。
端茶出來的唐紙瞧見她和大叔其樂融融地坐在沙發上,搖搖頭還是放了這個丫頭一馬,畢竟也寫了這么久的作業了,的確也該休息一下。
“大叔,中午留下來吃飯么?”唐紙把茶水端到大叔的面前。
大叔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多煮點米,多炒點菜,把你藏的肉給我做了。”
“哈哈,好的大叔,家里還有前幾天姬阿姨給的羊肉。”
大叔打了個哈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家里還有一堆的電元素球,夠自己看一百年的電視,而為什么自己潛意識地就來到了這個小子家里看電視來了?難道就只是為了蹭個飯?
他潛意識當中不太愿意承認的感情已經開始作祟,十多年來不曾有過掛念的大叔,在他的人生慢慢走向終結,也慢慢走向**之前,已經對這個在廚房里忙碌的臭小子還有這個在自己身邊滿眼星光的唐糖都有了感情。
也不知道該說是悲哀還是幸運,在這里生活了十多年,想要念舊的時候,卻也只能找這認識了不過幾個月的少年和小丫頭,十多年歲月,難道真正活著的不過數月而已?
“大叔,你覺得這個男主角和這個女主角最后會在一起嗎?”唐糖撕掉一顆棒棒糖喂狗,小灰只是嗅了嗅,但是沒有吃的意思,唐糖則自己開心的吃了起來,轉頭跟大叔討論劇情。
大叔撓撓自己油膩膩的頭,雖然水井灣的街坊們之前揣測他這么長時間不出門,判斷他是個宅男大叔,天天窩在家里看著電視劇,或者是又在制作違法的術器,但事實上無論是術器還是電視,他都沒有接觸太多,不過此刻播放的這電視劇卻恰好是他為數不多全部看完了的一部劇。
這電視劇男主角的扮演者是玄圣宗宗主的侄子,目前玄圣宗宗主繼承人,而他扮演的角色也正是這樣身份;以普通身份逆襲上位的天才女主角,則是他現實生活中的伴侶,也是電視劇里和他恩愛纏綿的對象,玄圣宗宗主的關門弟子——舒青青。
男女主都是本色出演,狗血的橋段套路,本質上講述的還是這所王朝的龐大神宗掌權者,關于宗主責任以及愛情故事之間的權衡取舍,說到底看起來是部言情劇,實際上是玄圣宗的形象宣傳劇。
大叔嘴角有一絲唐糖并不能理解的冷笑,緩聲說道:“他們暫時不會在一起,因為這個男的根本沒明白,這個女的喜歡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繼任宗主的機會,如果他無法當上宗主了,這個女的也會離他而去。當然,這個概率不高,畢竟他們二人現在是玄圣宗的中流砥柱,宗主不把位置留給他們,也沒有其他人可以選擇了。按照這個劇目前表現出來的尿性,最后估計這個女的要死掉,而這個男的孤膽前行,肩負重任,拯救蒼生于水火,當然,你不要信心,這個男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是電視劇要這樣演而已。”
唐糖眨巴著眼,呆呆地看著答非所問的大叔,心想自己是不是少看了好多集,為什么自己知道的情節和大叔說的完全不一樣?可明明自己一集都沒有漏下呀。
大叔看了小丫頭一眼,臉色萬分柔和,緩聲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你喜歡哥哥么?”
唐糖不假思索地點頭:“喜歡。”
大叔揉了揉她的腦袋,“真乖。不要學這些電視劇里的人,無論哪一方面。”
大叔捏了捏她腦袋上的這一條條小辮子,揚起頭對著在廚房里切羊肉的唐紙吆喝道:“唐紙,你今天給她扎這個辮子不錯,啥時候給我也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