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聲辱罵,是故意的,其實是為了找出來,里面誰才是真身。”
這句話是唐紙的補充,用的是一句陳述,而不是疑問,這讓原本有些困倦的大叔忽然精神煥發,本來虛起來的小眼睛精神地瞪開。
他很滿意少年現在的成長,只是一句話句型上的變化,但是卻能說明很多,說明他心里建立起來的認知體系已經足夠支撐他自信地做出修行和戰斗上的判斷,說明,他看待修行的目光,已經從一個初學者,而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審視者,有自己見解,而不是依賴自己的。
“是的,這小子,很聰明。”大叔欣慰,話語如波,唐紙贊同地點頭,只是他以為,大叔說的只是戰斗臺上這位名叫顧豆豆的少年。
……磅礴的水球折射著陽光,形成片片碎裂的波光,落在張婉云的臉上,內里水浪呼嘯的聲音都落在了她的耳畔,讓她覺得自己似乎腦袋被摁入了海中,雙耳都灌滿了涌動的海水。
這具身軀手中的淺月辟夜杖在手中旋轉起來,四道身軀的手中都形成了這樣一個銀白色的旋光,緊接著另外三道身軀陡然爆裂成了黃色的塵霧,而她這一道身軀陡然開始震顫,又在瞬息分裂成了五道虛幻的影子,而后好像箭一樣射向了天空。
這帶著磅礴威勢的水球落下,五道身影雖然閃掠及時,但分攤開來承受著到力量,仍然同時發出了一聲悶哼。
龍水神宗和皇學院學生們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所有人都覺得這場對戰里張婉云會處于絕對的上風,卻是沒想到勝利的天平竟然在剛才偏向了龍水神宗,而直到五道幻影貼著這顆足夠要人命的水球沖天而起,懸浮到了天空的時候,控制室內皇學院的諸位領導們才捏了把冷汗。
今天的皇學院,絕對一場比賽都不能輸,尤其是像張婉云和王英杰這樣的,代表著皇學院的牌面的存在,更不允許。
顧豆豆的面色變得極為憤怒,齜牙咧嘴沒有了半點本身的英俊瀟灑,因為他沒有想到,居然已經到了這樣的極端的情況下,對方居然還能夠反應過來,做出應對。
唐紙的臉色也變得精彩,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又用這等自己見所未見的神術方法脫身,這位今年的第一神術天才,果然名不虛傳。
“不是她人的力量,主要是她手中的這根術器,這術器幫助太大了。”大叔嘴里的煙像是蹺蹺板一樣上下撬動著,聲音聽起來有兩分滑稽,“終究還只是個丫頭,要不是這術器能夠幫她這么快就施展出來這道神術,她差點就因為一句賤人,著了這龍水神宗弟子的道了。”
唐紙頭也不轉地說道:“這也是本事吧。”
“當然也是本事。”大叔手環在腦后,一臉的淡然,“畢竟不是什么人就能年紀輕輕便得到這么貴重的術器的。”
……
顧豆豆的臉色變得一片脹紅,憤怒在其中只扮演很小的作用,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此刻正在壓榨性地消耗自己的昊氣,因為他不能讓這顆承載著自己最強戰力水球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