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老人這雙從頭到尾都極度平靜的雙眸,唐紙仍然觸動。
他現在也清楚,尊神國教內護法與教主也就是國師之間并不是從屬關系,而是各司其職,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驅魔護法,居然把新上位不足一年的國師大人,作為了調查對象。
“您為什么告訴我這些?這些事情,都是高級機密。”唐紙調整下來呼吸,可心中仍然波瀾壯闊,以太過震驚而有些輕微顫抖的聲音問道。
鐘炎并未回復他,而是身子微微前傾,凝望著唐紙的雙眸,問道:“零山不可能無緣無故病重,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正常的病與死亡,但我相信不可能。零山的命言從來沒出現過問題,不可能到了后來就接二連三地出現問題。和零山接觸得最多的人就是柳碎夢;最有可能對零山下手的也是柳碎夢。而最有底氣對零山下手的,是柳碎夢;零山倒臺獲利最大的,還是她柳碎夢。”
“這樣誰都不會去想象的可能,實際上就是事實本身呢?”
鐘炎緩緩退回了身子,靠在了躺椅上。
唐紙心中的緊張也在大心臟的調解下慢慢地緩和了下來,松開了抓著褲身的手,將筷子重新放回了桌面。
鐘炎微笑道:“所以我那時候意識到,我的著手點錯了,零山可能真的看到了國之浩劫,而真正的浩劫,不是你,而是她柳碎夢。”
“你好奇我為什么邀請你成為太子殿下成人禮的嘉賓么?”
唐紙點點頭。
鐘炎笑道:“原因很簡單,不只是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天才,這樣的場合,對你來說很有幫助,還有一個原因是,我要確保你那天留在皇都,因為我有一個陣法,需要作用在你身上。”
唐紙驚訝得雙腳都微微一扭,地上兩抹揚塵輕輕地飛舞起來,他愕然地望著老人蒼老的面孔,道:“所以那天的那道光芒會落在我身上,是因為……”
“嗯,因為我啟動了回瀾護法之術,請求了天帝將他的視線,落在了你的身上,讓天帝親自為檢測,你到底是不是,所謂的浩劫。”
難怪,難怪莫名其妙就有那樣恐怖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力量籠罩到自己身上,原來,原來那真是天帝的眼神,是拜這位護法的所賜!
在唐紙的震撼之中,鐘炎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說了,我對你的懷疑并不多,但是你畢竟是那輛蟒車上的人,也是相對而言嫌疑最大的人,尤其是你居然還在那個典禮上表現出來了如此恐怖的天賦……我就更有理由懷疑你。”
“那一天不只是你,天帝的神光還落在了柳碎夢和那位藏身王朝不知所蹤的天乾羅漢身上,然而讓我受到重挫的是,你和柳碎夢都沒有問題,天帝親自凝視,都沒有發現問題,而那位天乾羅漢,更是逃出了生天。”
鐘炎的面色終于變得無比地苦澀,苦澀得仿佛是一顆快要枯死的苦瓜,臉上的皺紋幾乎都要掉落到這放著熱菜的桌面上。
“這一次的失敗,讓我重蹈了零山的覆轍,陛下不再信任我,我也失去了所有的實權,所以便日日夜夜的在這后院種菜養老,等待死亡。”
老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
(PS:眼疾嚴重了,沒辦法再檢查了,我明天再檢查吧,有錯誤明天再改,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