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了唐紙之后的他仿佛是什么都沒有經歷過,靜默任由這輛馬車將他運載向皇都南郊。
“護城軍例行公事檢查。”
出城的時候,例行公事的護城軍隊伍將他從空中攔截了下來,現在進出城的檢查已經沒有以前嚴格,但是每一次進出仍然要進行登記。
當這些官員們看到他這張臉龐之后,所有士兵這才連忙躬身低頭。
“原來是鐘護法,多有得罪,請。”
將他攔截下來的空中飛馬車部隊讓開了道路,鐘炎沒有回應任何的語言,而是放下了窗簾,接著讓車輛將他運載向城外,遠離了燈火通明的皇都。
飛行了足足半個小時之后,飛馬車才開始下落,落在了一座山谷之中。
這里是一片竹海,有一個很是普通的竹樓,扁竹草開滿了這里的土地,大量好看的紫色和白色鳶尾花在夜色下收斂了他們的花瓣,呈現成一個個喇叭般的花骨朵狀。
鐘炎默默地走下了竹林,走到了竹屋的門口,開始靜默地等待。
時間已經是深夜九點半,老人看了一眼身上由黃鳳水晶做成的術器計時手表,又接著開始等待,距離他和自己徒弟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
九點四十的時候,一輛飛馬車,準時地出現在了天空之中,停在了門口。
駕車的車夫是仲誼,而車廂內里,則是美若天仙的國師,柳碎夢。
仲誼走下馬車,對著師父躬了躬身后,來到了師父的身后。柳碎夢也緩步走下了馬車,她這完美的臉頰和身材,讓這片黑夜中寧靜且單調的竹林,驟然成了人間最美的風景地。
柳碎夢緩步走到了竹樓的前方,望著坐在門前的老人。夜色的下的他,已經干瘦和蒼老得仿佛一具枯骨。
“柳國師,別來無恙。”鐘炎沒有起身,只是輕輕地點頭,說道。
柳碎夢看著這位比自己蒼老了數十歲的老人,眉眼的臉頰上一如竟往的高冷和淡漠。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一定會來到這里?”柳碎夢緩聲問道。
鐘炎凝視著月光下,她那雙似乎都把美月所收入其中的眸子,輕輕地頷首道:“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回來,因為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也必須由我們兩人來解決。”
柳碎夢冷聲笑了起來,問道:“你說得有道理,我確實必須來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
她折下了一朵鳶尾花,在手中輕輕地轉動著,收苞的花朵在她這只巧手當中又重新開放,清麗的花身,讓人如癡如醉,一如柳碎夢讓無數王朝人傾倒的皮囊。
“鐘護法,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么總覺得我和零山國師之間的死有關?”
鐘炎微微笑了笑,問道:“今夜不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