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注意到了艾波身側的鎮安司金屬掛牌,鎮安司的乂字圖標在令牌上清晰可見,唐糖抬起頭望著艾波,輕輕地點了點頭。
“您應該是他的妹妹?我是鎮安司的司員艾波,前來詢問,唐少俠是否在家中?”
唐糖又慢慢地點了點頭。
她并不知道今夜哥哥經歷了些什么,但是她知道,要是自己說哥哥不在家里,可能某些事情,會變得無比地困難。
“在?”艾波頓時瀉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來明顯的關心之色。
雖然比唐紙年長,境界也在唐紙之上,可是他一直都將唐紙看作為是自己也都崇拜的對象,唐紙平安的消息,無異于一劑強心針。
然而同時,這也代表著一團迷霧。
鐘炎是先對唐紙動的手,為什么唐紙會還活著?
“我們今夜在調查一項重大案件,您能否讓我們見見唐少俠,我們有無比重要的事情要和少俠商議。”
“我哥哥在睡覺。”唐糖認真地說道,小小的身軀擋在這道門縫前,絲毫沒打算讓對方進來的意思。
艾波緩聲道:“這件事情無比重要,涉及到您兄長的生命安全,也涉及到一項重大案件的全貌。您看到窗外皇都里那盞巨大的孔明燈沒?您兄長和這件事情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當然,我并非是說您兄長就是始作俑者,只是有些問題,我們必須要問明白。”
趴在桌下的小灰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躲在桌子下面不敢動彈,感到了深深地畏懼。
唐糖瞥了一眼外面那盞相隔十多公里,仍然清晰可見掛在高空中的巨大孔明燈,烏溜溜的眼睛再回望著這位司員,仍然搖了搖頭,糯聲糯氣地道:“太晚了呀,不可以明天再來么?”
艾波搖搖頭道:“我們也是秉公辦事,如果您是想要保障您哥哥的安全,你還是按照我們的做法做,我們是在幫助他。”
唐糖不敢回話,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因為這空蕩蕩的屋子,如何經受得起調查?
“沒事的唐糖,讓我來吧。”
而唐糖很快就松開了繃緊的心弦,熟悉的聲音忽然響在了耳畔,小小的腦袋側過來,便看到,那道她熟悉且親切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身邊。
唐紙已經換上了自己那身白色的睡衣,看起來活脫脫就是個人畜無害的美少年,臉色平靜且坦然地揉了揉唐糖的腦袋。
小丫頭這才點點頭,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唐少俠。”親眼看到唐紙的這一刻,艾波心中懸著的石頭這才徹底放下,他對著唐紙恭敬地點了點頭。
“怎么了?都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情么?”
唐紙好奇地走到了樓道里,身穿重鎧,正在執行重案的艾波對著他深深欠了一身,抱拳道:“很抱歉深夜打擾到您,請問您今夜是否見過鐘護法?”
雖然身上沒有任何官職,但是少年英雄的名頭為他贏來了無數人的尊重,而這沉重的禮節,主要還是來自于太子對他的器重。
“見過,怎么了?”唐紙平靜地回答道。
“鐘護法死了。”
“什么?!”唐紙露出驚愕的模樣,盯著這位司員,側頭再看向周圍司員,他們臉上的凝重都在給唐紙同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