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深夜打擾,多有冒犯。”海螺里傳來的一道成熟的男聲。
柳碎微微抬起腦袋,“張神官?有什么事情直說無妨。”
“國師大人,得知您今夜經歷的事情,卑職深感擔憂,您沒事么?”
“沒事,直接說事情就好。”
“好的,國師大人,本來不想這么晚了打擾您,但是這件事情覺得還是有必要通知您一聲。我在禁軍囚所工作的侄兒偷偷跟我通迅,說唐紙被抓到了那里。”
“唐紙?”柳碎夢的黛眉微微地鎖下。
對于她這樣的大人物而言,眼睛里所看到的是頭頂上的天,是她前方這條崎嶇但是也在慢慢坦蕩的大道,對于螻蟻一樣的后輩并沒有多少的在意,但是唐紙這個名字她還是多多少少聽到過幾次,而在今夜這個名字更是不可避免地進入他的耳中。
“他還活著?”
“嗯,好像是鐘護法沒有對他動手。”
一些調查此案的人員或許會去關心鐘護法為什么沒有對唐紙動手這個問題,但柳碎夢知道,這個問題并非是重點,因為鐘炎無論對誰動手,他的出發點本來就不成立。
國之浩劫這個說法陛下早就已經厭煩到了極點,鐘炎不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堅持,最終甚至都邁出了違反王朝律法,對兩位在王朝里都扮演著不同程度重要性的角色出手,更是莫大的罪名。
這也是陛下為什么會對鐘炎的死如此冷漠,各大機構對于案件的調查本質上也只是需要還原出來鐘炎從懷疑到動手的整個過程和動機,鐘炎到底有沒有對唐紙動手,根本不是問題的關鍵。
唐紙在今晚這件事情里,從任何人的角度來看,除了是一個受害者以外,便沒有了其余的價值,在柳碎夢這個知道事情真相的存在來看,唐紙更像是個被無辜牽扯進來的人員。
但無論怎么說,唐紙都不應該受到如同嫌疑人一樣的正式審問,更沒可能背押送到禁軍囚所去。
“為什么?”
柳碎夢這個簡單的問題,通迅術器那頭的神官卻明白她在問些什么。
“是二皇子的意思。”
“二皇子的意思?”
柳碎夢不禁挑眉,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神色,沉吟了片刻后問道:“你怎么知道是二皇子的意思?”
“因為處理案件的人是秦林,他暗中心向二皇子,這個事情國師您想必清楚。”張神官微微頓了頓,接著道:“因為唐紙和您都是被鐘炎選中的對象,所以我侄兒覺得還是通知您一聲。”
柳碎夢低下頭,看著長方形青磚地板上那些繁瑣的神經文字,陷入了思索之中,在好幾秒鐘之后才抬起頭來,看著海螺緩聲問道:“太子殿下知道么?”
“應該不知道,消息被二皇子封鎖了,我不知道二皇子殿下這樣做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