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石巖山醒來,他捂著發脹的腦袋,半天沒吭聲。直到老人和駱有成睜開眼睛,他才抱怨道:“這破蟲子好大的脾氣。”
刀啟祥歉意道:“不是我們小氣,色寧和我已成一體,離開我,它會死。”
老人說的不是假話,共生獸的確有這樣的特點,一旦離開宿主就會死亡。駱有成曾經從肩膀上趴著綠海星的侯子健那里得到過相同的答案。
聽了大哥的解釋,石巖山懊惱道:“五秒、七秒,陪我到外面抽支煙。”
他渾是渾,還是懂道理的,知道不能煙熏老人家。
駱有成又與老人聊了一會兒。盡管駱有成明確了可以接納涳仟定居點三十多口人。但老人臉上并沒有太多欣喜,相反,他略顯渾濁的眸子出賣了他的情緒——他在擔心。
“如果我玄孫做了不討喜的事,您別放在心上。”
“有多不討喜?”
刀啟祥鄒巴巴的臉上擠出生硬的笑容。其實,從色寧展示的三幅浮雕畫來看,結果不算差,至少他玄孫踏上了飛翼。
駱有成寬慰了老人幾句,見天色不早了,起身告辭,議定明日午后再來拜會。這里無論是飲食條件還是住宿條件,都比較惡劣,早已入奢的駱有成沒有同甘共苦的覺悟。
離此地兩百多公里的新路海,就有自家的一處房產,駱有成打算到那里去過夜。
飛翼飛行了一個小時,降落在雪峰之下。腳下是一片平緩的草坡,越過一條溪流,綿延一里,直抵一片平靜的海子。此刻已晚上七點,天色尚亮,夕陽剛剛躲進雪峰,為天際和海子染了一層陀紅。
“房子呢?咱舅爺爺的房子呢?”石巖山沒有野外住別墅的經驗,咋咋乎乎的。
這貨和姐姐米豆豆是一個德行,代入感極強,一口一個“咱舅爺爺”,莫說駱有成這個法定繼承人是西貝貨,即便是真的,也和他這個干弟弟八竿子打不到關系。
當駱有成將山間別墅從地下升起時,石巖山一個勁嚷嚷:“咱舅爺爺是能人啊。真能啊,把房子都修地底下去了。”也不知他是真心嘆服,還是諷刺挖苦。
他雙手叉腰,環顧一周,突然喜道:“湖的西面有一群野山羊,我去獵一頭回來。五秒,把驗毒筆給我。”
駱有成道:“算了,一會兒讓書院傳點菜過來吧。”
“哥,你還沒嘗過五秒七秒烤肉的手藝吧?到了野外,哪有不吃野味的道理。”石巖山說罷,也不等哥哥答話,從五秒手里拿過驗毒筆就跑了。
駱有成在貴城吃過五兄弟烤制的藻鼠肉,味道的確不錯。離明日午時還有十多個小時,倒是有大把的時間放松。
五秒、七秒似乎沒有身為下屬的自覺,根本沒有去幫忙的意思。看著駱有成詫異的目光,五秒解釋道:“我們老大獨著呢,他要做的事,誰要幫忙他和誰翻臉。”
五秒、七秒兩兄弟慢悠悠地往下走,到了小溪邊就停下了,坐在溪邊的石頭上靜靜地等。
石巖山不愧是采狩科的老大,沒多一會兒功夫,他就扛著一只山羊回來了。他把羊往五秒兄弟倆跟前一丟。
“驗過了,沒毒。你倆拾掇一下,手腳麻利點,早點開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