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士隱去羊城那會兒才四歲,已經記事了,但畢竟時間隔得太久。他記憶里有點模模糊糊的印象,但不確定。他想啊想啊,人不知不覺就飛到了飛翼的車頂,蹲著,雙手撐著腮幫子,很標準的蹲坑姿勢。
春風趕緊爬上車子,他手里多了把折扇,輕輕地為師傅扇點小風。女仆噓噓也上了車頂,她不知從哪里搞了把太陽傘。她撐著傘,身體站在筆直。路過的兩名書院群眾,不知道師徒仆三人在搞什么飛機,免不了議論。
一名群眾問:“太陽下山了啊……噓噓為什么要打傘?”
一個聲音順口接道:“噓噓時打傘,是怕尿淋到頭上。”
說話的人是叫化兒,他和尼瑪兩人回內院幫刀行和江二姐拿私人物品,正好看到這一幕。尼瑪聞言,仔細觀察了一下商士隱的蹲坑姿勢,然后一掌拍在叫化兒頭上。
“你是個傻子,俠隱大人沒躺著也沒倒吊著,怎么尿也不可能尿到天上去。”
叫化兒不服氣:“萬一大人有特殊能力,尿能拐彎。”
“還有這種能力?”尼瑪大驚,他仔細想了想,點頭道,“對啊,基建科的劉大爺,噓噓能分九個叉。大人的尿能往天上飛也不稀奇。”
石巖山走過去,在兩人屁股上各踢了一腳,笑罵道:“你們兩個憨貨,等你們老了,和劉大爺一樣得個前列腺炎,也能有這個能力。不懂別亂說,趕緊給把東西給我二姐二姐夫送去。”
叫化兒和尼瑪見是老大的死黨小舅子,不敢亂放屁了,拎著行李箱兩腳抹油跑路。石巖山樂呵呵地往大門臺階上一坐,聽群眾們瞎扯。
“我覺得這是一種行為藝術。”群眾說。
另一名群眾說:“我知道了,南邊現在是雨季,大人是在說那邊又熱,雨水又多,必須有人幫著打傘扇風,才能解出大號。”
“行為藝術怎么可能有這么粗淺的表達?”
“要表達什么意思呢?”
“俠隱大人穿著褲子蹲大號,白蹲;天這么涼快,春風的小風白扇;沒太陽沒雨,噓噓的傘白打。”
“可我還是不明白要表達什么意思。”
“表達一群白癡的生活,同樣能過得有滋有味,哈哈哈。”這話是石巖山說的。
群眾也這么想的,卻不敢說,更不敢接神拳大人的話,他悄悄跟另一人解釋:
“就是白瞎。”
“白瞎啥意思?”
“笨啊,俠隱大人是隱晦地告訴我們,他這趟出去白忙乎。”
另一名群眾覺得議論大人的任務不好,隨即把話題轉移到噓噓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上,感慨春風命好,不僅是唯一有女仆的人,而且女仆還那么出彩。
聞訊趕來的胡永勝看到飛翼車頂上三人的奇怪造型,問石巖山:“他們在干嘛?”
石巖山說:“賊娃子在回憶他干媽,另外兩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
“春風以前沒那么狗腿,現在連女仆都狗腿了。沒準犯了錯,在討好他師傅。”胡永勝說,他對著商士隱喊到:“士隱,干嘛呢?”
商士隱向他擺了一下手說:“稍等,馬上想起來了。”
商士隱的馬上有點久,直到天色黑盡,圍觀群眾換了幾波,他才從飛翼上跳下來,說:
“想起來了,我的確有個干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