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銘吩咐車夫們把行禮物品從車上取下,搬運到倉庫中。將拴在車上的馬解開繩子,牽到馬廄中,利用馬車,作為障礙,堵住了客舍房屋之間的通道。
防御最怕的是火,火需要水來撲滅,好在客舍內有兩口古井,孩子們分為兩撥,端著陶盆瓦罐,取水,裝水,將院內兩大水缸都裝滿了水。
此時外面已經亂了起來,孩子的哭喊,婦女的叫罵,軍隊的調動,混亂在一起。韋銘隊伍中的孩子們被安排在了內院。盡管孫悟空等幾個大孩子們認為自己可以同韋銘一起戰斗,但韋銘還是覺得留下他們照看其他的師兄弟,更為合適。
而韋銘之所以膽敢依靠客舍作為防御的依仗,其實是因為手下有這七十多名車夫,他們表面上是車夫,其實是大計劃安排給自己的人,兼有護衛的職能。車隊之中,裝的不只有人和貨物,還有兵器。
此時,除了女眷與孩子,所有的大人都分發了兵刃。
白勝已經被派去打探消息了,還沒有回來,溫縣縣令帶著雇從來到了客舍,向韋銘彎腰作揖。
“求員外郎助我守城。”
韋銘在伊闕山聚眾為匪時,名聲傳到洛陽。當過山大王,帶兵的本事多少是有一些的。溫縣距離洛陽不遠,溫縣縣令也知道。
韋銘避開了溫縣縣令的禮,淡淡道:“守護溫縣是縣令大人與縣尉的指責。韋某需要守衛的人,都在這里。”
溫縣縣令道:“若溫縣城破,員外郎以為自己能夠幸免嗎?員外郎不可憐我,也不可憐一下溫縣的百姓嗎”
韋銘道:“不要拿大義來要挾我。快去帶人守城吧。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守住城池的。”
溫縣縣令無奈,只得向韋銘拱拱手,離開了。
朱迎雪問道:“果真不幫嗎?”
韋銘苦笑道:“我們幫不到什么忙。溫縣縣令欠缺的只是自信罷了。只要他調用得當,城還是很容易守住的。”
“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嚴守客舍?”
韋銘朝客舍外已經冷清的街道看了一眼道:“我擔心的不是城外的匪徒,而是城內的亂民。”
果然如韋銘所料,匪徒還沒有攻城,城內便已經亂了起來,搶劫,殺人,各種不法的事情,開始在縣城內滋蔓。
劉蘭芝有些擔心家里的人,但想到劉家也算是高墻大院,仆從眾多,應該不會有事。她又想到了石家,雖然與石仲卿已經分開,但她希望石仲卿能夠平安無事。
劉蘭芝想了很多,心情紛亂。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走到前院來,對韋銘道:“我會回石家一趟。”
桑小桑追了過來,聽到劉蘭芝的話,氣道:“劉姐姐,你還沒有被石仲卿傷透了心啊?居然還要去救那樣的人。”
劉蘭芝苦笑道:“他只是懦弱了些,做錯了些事情,本心還是不壞的,他那樣有才能的人,不該屈死在亂民之手。”
韋銘將劉蘭芝推給桑小桑,道:“你不能去。我去,如果他還活著,我會將他帶來。”
韋銘從馬廄牽出了一匹棕色的馬,騎上馬朝爛柯里奔去。
一路之上,韋銘不斷撞見搶劫殺人事件,只要不影響到他,他并不會多管,若是有人沒有眼色,攔住他的去路,他也不介意動動刀子。
來到爛柯里。石家大門已經被撞破了,撞門的樹樁被隨意丟棄在地上,韋銘進入石家,發現石仲卿與石母俱都不在家中。
韋銘回到客舍,將消息告訴了劉蘭芝,劉蘭芝道:“石仲卿應該把他母親接到官寺了。”
如今官寺由官兵守衛,是溫縣城內最安全的地方。拯救石仲卿與石母的計劃,也就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