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怕被人發現背包里的東西,故意在路上挖了些樹根塞在里面。這一點,他確實比我們想的都周全,連三人的背包中,也被他塞進去了一些。
果不其然,吃飯的時候主人老盯著背包看,耗子當面拉開背包拿出幾條樹根遞給了這家主人,并讓才讓翻譯說:“這些樹根都是中草藥,可以止痰、安神、去疲勞。請這位大哥……叫什么來著?”
“雪克來提·吐尼亞孜”才讓重復道。
“對,請雪克來提大哥給煮一下。”耗子將樹根交給了才讓。
主人雙眼一亮,從才讓手中接過樹根看來看去,很興奮的說道:“哦,中草藥,我聽說過,這是你們中國古人研究的很神奇的東西。”
我和文靜一陣無語,強憋著不敢笑出來,只能悶著頭吃飯。這可就苦了才讓,一邊強壓著笑意,一邊還要一本正經的給倆人做翻譯。
吃過飯,主人依然是意猶未盡,拉著耗子和才讓,一邊喝著樹根水,一邊唾沫星子橫飛的狂侃。耗子開篇第一句就是恭喜主人,說他要發財了!并鼓吹自己是位藥科學博士,眼下正研究開發一種新藥,需要大量這種植物的根系,這片大山中這種植物很多,不久的將來,這些植物就會成為此地的重要經濟收入。
“雪克來提·吐尼亞孜大哥,預祝我們合作成功!”耗子端起一碗樹根水與主人碰了一下,先干為敬了。
“周兄第,我的朋友,讓我們共同發財,發大財!”雪克來提興奮的臉都有些發紅了,不知道是不是喝樹根水喝的。
我忙對耗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不要再喝了,天知道這種樹根有沒有毒。開始耗子還沒當回事,我貼在他耳邊說了句:“小心喝的你腎衰竭。”
侃大山的活動隨即停止了,當天晚上,四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第二天一早就走。耗子把牛皮吹得太大了,制藥的事情很快就會在整個村子傳開,萬一出來幾個明白人給戳穿了,后果不堪設想。
趁著主人休息前,耗子和才讓又找了一趟雪克來提。第二天一大早,主人便將三輪車收拾的干干凈凈。四人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出發了,一路上耗子和雪克來提晝夜不停輪流開,準時在第三日中午到了雅那爾迪。
文靜付給雪克來提足夠多的錢后,耗子又裝模作樣的贈給了他一些樹根。我心道耗子這廝什么時候這么愛玩人了,那會兒我還挺可憐那個維族人。
“周先生,你就不怕他吃出毛病嗎?”文靜有些擔憂道。
“吃出毛病才好,他媽的,心黑的一逼,這兩天從我們這兒賺的錢,夠他用一年的了!”耗子一邊很嫌棄的丟掉樹根,一邊不爽的罵道。
在雅那爾迪給耗子重新包扎了下,大伙兒又買了些衣物,當天下午便乘車趕往哈薩克斯坦東部重鎮恰倫。接下來還要跨過伊梨河向北,一直到中哈邊境城市扎爾肯特,那是有回國的唯一通道。
折騰了將近兩天的時間,才到達扎爾肯特。因為文物沒有發票和收據就是走私,所以我們只能在城市遠郊進入林區,然后由才讓巴圖帶路,繞到邊防檢查站以北二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