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在這。”陳瑛堅持,“我不會影響你的。”
“你隨意。”讓陳瑛離開,倒不是怕她影響自己,僅僅是擔心她會不會害怕。
畢竟接下來的手術,循環起來并不賞心悅目。
楚簫眼神一凝,穿刺針瞬間出手,精準無誤地驚醒穿刺,隨后迅速消毒。
階梯式穿刺血管,中心靜脈導管連接……
一言不發,卻在短短幾分鐘之內迅速建立好了體外循環。
王倫醒了,但他已經忘記了阻止楚簫。
這種手法超出了他的認知,猶記得他在大學的時候,一個專門研究透析技術的導師給他們演示過整個流程,但即使用的模型,那導師都沒眼前這位迅速。
血液循環開始,楚簫一邊給老爺子把脈,一邊調整機器泵速。
本來這個過程一般是由患者口述感覺來給醫生參考。
可老爺子現在都還沒醒,想問也問不到。
“誰允許你們私自進行手術的!”怒吼聲從門口傳來,是一個中年醫生,“萬一出點什么問題,你們誰負的起責任!”
他正是那位以拖延時間索要紅包的洪大慶洪醫生。
按照王倫的形容,在他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老爺子一時半會沒有生命危險,于是想靠拖延時間讓家屬送點外快過來。
可是外快沒等到卻看到這一幕。
著實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貪,可他不傻,他也怕自己的病人出了問題。
如果真的有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術室里,還是因為自己的拖延——后果不堪設想。
楚簫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啊!
“洪醫生,您來了?”王倫頭也不回地說到,眼睛還在盯著楚簫。
洪大慶抓狂,“擅自進行透析手術,萬一病人死在病床上,誰來負責!”
轉頭看向陳瑛,“你是病人家屬吧,怎么能允許這種行為出現在醫院,這是對你親屬的不負責任!”
陳瑛冷冷地看了洪大慶一眼,本來有求于對方,她可能還會客氣一點。可現在,楚簫明顯更加熟練,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呢?
一言不發,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只手帕,走到楚簫面前擦了擦他的額頭。
楚簫抬頭一看,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一個甩頭吻到了陳瑛的臉頰上。
“流氓!”陳瑛頓時捂住雙臉,面色通紅地像個熟透的桃子。
自己怎么就忘了這貨是個流氓呢?
不管再怎么犀利的醫術,他也是個流氓啊。
洪大慶肺都氣炸了,上前就要拉動楚簫。
“別動,否則我不確定這根針會扎到哪里。”楚簫的聲音傳來,一根亮閃閃的金針直直地抵在洪大慶的喉嚨旁。
“咕咚~”一口咽唾沫的聲音響起,洪大慶呆立在當場。
手術已經進行到尾聲了,血液回流,止血排瘀。
一切完畢,楚簫收起工具站立起身,“你剛剛說誰能負責?”
洪大慶看著遠離自己的金針,氣勢頓時足了起來。
果然,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樣。
“透析手術十分危險,私自操作如果給病人帶來危險,你負責地起嗎?”洪大慶厲聲問到,站在制高點對楚簫進行拷問。
楚簫一手摘下口罩,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如果負不起這個責任,難道要靠你嗎?”
洪大慶剛準備反駁,突然看到了一張及其熟悉的臉。
“是你!”與此同時,整個身子頓時癱軟在地,驚駭地看著楚簫,右手食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楚簫,“你怎么回來了!”
楚簫冷哼一聲,“三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是不是苦頭吃得不夠?”
“沒,沒有。”洪大慶語氣都開始哆嗦了,心里卻一陣怒吼:怎么會,這煞星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