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過去了,老爺子在手術室躺著,可主治醫生還是沒有過來。
“為什么還不來?”陳瑛可沒有楚簫那么淡定,在門前各種踱步,急的腦門發汗。
王倫急匆匆地趕回來,臉上的焦急之色極為明顯,“壞了,醫生說他那邊也有個急癥,不方便馬上過來。”
楚簫抬頭看了眼王倫,諷刺地笑笑,“你也不用給那什么醫生留面子,他是不是就想要個紅包?”
王倫頓時一愣,表情尷尬起來,隨之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他之前就聽說過這科室的某位醫生喜歡索要紅包,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趁火打劫。
雖然老爺子目前的狀況不算緊急,可這是腎衰啊!容不得半點差錯。
他竟然當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找他去!”王倫臉上爆著青筋就要沖回去。
楚簫擺擺手,“算了吧,他既然打定了主意,沒有紅包自然是不會來的。”
王倫看樣子是剛調來醫院不久,甚至在小地方見普通醫生多了沒想到這邊會如此黑暗。
當然,不是說大城市黑心人多,但人數多了按比例出現一兩個敗類,實在是可以理解的。
“怎么辦,我沒帶錢啊!”陳瑛說話都帶哭腔了,她一個大小姐,出門什么時候自己帶過錢?
自己為什么要把張誠打發回去呢?
急匆匆地掏出手機就要撥號。
楚簫伸手一攔,冷笑到:“呵呵呵,三年了,洪大慶你還是沒點長進的。看樣子是時候讓你長長記性了。”
“我先給老爺子做手術。”轉身推門進了手術室。
王倫頓時大急:“這手術不一般,你可別亂來。”
透析雖然不算個大手術,甚至就不算個手術,但畢竟也是有危險的。
萬一楚簫做出什么失誤來,他可負不起責任。
“放心,出現什么事情由我一力承擔。”楚簫毫不在意。
王倫一咬牙,跟了進去。
就算楚簫出了問題,自己在一旁起碼能保證他不會亂來。
可是,他想多了。
楚簫的亂來,又怎么會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戴上口罩,手套,器械準備。
血液透析的必要設備和物品有:血液透析器、血液透析管路、穿刺針、無菌治療巾、生理鹽水、碘伏棉簽、止血帶、一次性手套、透析液。
可是這些,除了那些帶不走的器具,其他甚至包括碘伏棉簽止血帶,一概沒有!
然而楚簫毫無所覺,從身旁的箱子里拿出一張蠟黃色的布條,用著自己之前的金針就要開始動手。
“別胡來!你這種行為會有危險的!”王倫焦急地叫喊到,生怕楚簫真的就這么下了手,說著就要上前阻止,“實在不行,給醫生的紅包錢我來出……”
楚簫面無表情,看到王倫走到近前,反手一個掌刀將他打昏在地上。
“你!”陳瑛驚呼,在醫院襲擊一個醫生,從來沒人敢這么做過。
這男人在一瞬間邪惡的如同魔鬼。
不僅僅是他的行為,還有他的表情,那陰沉而專注的表情,像是個在謀劃如何將人烹食的惡魔。
然而,楚簫當然不可能是要吃人。
陰沉,是對于某些醫生;專注,是對于手術。
不需要特別檢查什么,以他的眼力在瞬間便能斷定所有的器械和用具是否完好。
啟動透析機,加注生理鹽水,排氣。
調泵速,預沖,收集廢液。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雖然陳瑛沒有見過其他醫生的透析手術流程,但她下意識認為,即使是一個多年的老專家,也不一定有這么平穩迅速。
“下面是重頭戲,你最好出去。”楚簫語氣不帶感情一樣,這是醫生的職業素養,在治療過程中,不能被任何外物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