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杰被吐魯克糾纏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好在他也知道吐魯克經常想一出是一出,于是說:”我盡力教,你派誰來學都行。‘’
然后煒杰師傅問傳令親兵:“你且問問瞭望兵,看到些什么?”
不一會,傳令兵回來說:“回稟各位大人,瞭望兵說,對面的司馬統制所部,已經掛了——乙字兵防,懸青龍旗一面、加懸白虎旗一面,紅燈籠二盞。”
煒杰師傅說:
“張弘范曾經說,想要全殲偽宋各部,其中一個理由,是我們自己已經有五十萬兵馬,如果擊潰以后,偽宋投降,二十萬殘兵敗將,快要達到我們自己的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二,我們沒有那么多糧草給他們。
這個說法是有問題的,因為偽宋此前屯糧足可以供半年使用,就算是擊潰以后,偽宋燒糧,身為都元帥,只要班師回朝,這些庶務自然有地方督撫完成。
況且偽宋朝廷在此,金銀玉帛糧秣輜重,豈能與尋常軍隊相比,些許糧草損失,與繳獲的戰利品相比,那算得了什么?
現在韓子正的船必然是快要到偽宋那里了。
這個韓子正膽小如鼠,必然把這里的情況都向張世杰一一道來。
張世杰甚至把韓子正再送回來也說不定。
張弘范的坐艦,并不是旗艦,這就是他的詭詐之處,張弘范以巡視海防為理,主要不確定地乘坐三艘一模一樣的海鰍船,其實是害怕張世杰孤注一擲,全力圍攻旗艦,張弘范讓韓子正從咱們這里出發,張世杰如果為了引出張弘范,是完全有可能從咱們這里作為突破口,進行圍剿進攻的。”
忽爾達說:“偽宋不是一直把船用鐵鏈鎖起來嗎?”
吐魯克警惕起來:“偽宋昨天有一些船已經解纜,雖然水寨還在,但是大船之中,已經有一些能夠自由出擊了。”
煒杰師傅說:
“如此看來,也許今天下午,不,甚至中午!
偽宋就有可能大隊海船,突襲圍剿吐魯克所部。
那個張弘范讓李恒派大隊戰船,在咱們的外圍游弋,說是防止敵人逃竄,又何嘗不是防止我們,隱隱有督軍之愿,當然,這個也是正常的操作,咱們說不了什么。
不過,我們不能這么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咱們前天剛剛俘虜了三艘海鰍船,吐魯克將軍,為什么不讓忽爾達副千戶,帶隊去找找岸上的兄弟,趕緊填滿士兵,多裝一些強弩、火炮,尤其是進行煙火遮蔽的炮彈,另外,咱們三艘車船,已經有一些損傷,需要靠岸修補和補充彈藥輜重,咱們臨時向李恒將軍和張弘范請求,然后留下一些小船和哨戒船。
如果張弘范和李恒不答應,就直接從他們的船上搬運。畢竟我們正對面,偽宋司馬所部已經掛上警戒標志了。”
吐魯克和忽爾達聽到這個時候,徹底明白煒杰師傅的意思了,吐魯克不禁大罵張弘范:“這個老賊,千算萬算,總算不過他。”
煒杰師傅淡淡地呷了一口茶:“技不如人,多學學就好了,張弘范還不會不救你。”
忽爾達說:“刀劍無眼,這海上更是說不清楚,萬一海水、風力變化不及,那不是想救也救不成了?”
煒杰師傅又說:“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你煩不煩,多準備二十條無影舟,算是個正經吧,我都沒有跑,你怕什么?”
忽爾達一想到煒杰師傅這種老狐貍,是個萬萬不肯吃虧的主,人家都不跑,相來是有完全把握的,就噎的說不出話來,又不能說,我的命比你貴重,不過,可以說吐魯克呀,于是梗著脖子說:“你沒跑,吐魯克萬戶如果受難不及呢?”
煒杰師傅吐了一口茶葉沫子:“把你們船上的所有無影舟,現在先搬到吐魯克將軍的船里,行了,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