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對這個問題不知所措,楊鈺就又問了一遍:“那個乳母,為什么死了?你為什么沒死?”
宮女說:“我不知道,求你殺了我吧。”
楊鈺看了看宮女的眼睛,對著說:“那個乳母,為什么死了?你為什么沒死?你讓我搞明白了,就讓你死,死的很干脆。”
宮女畏懼地挪開眼神:“我不認識乳母,你們說了我才知道,我剛才見你們要動手,想著躲不過去了,才想吞毒藥,可是這位,這位,太快了。想來那個乳母,心存死志,也或者,你們那位,手腳不如這位快。求求你,殺了我,讓我死.....”
楊鈺不耐煩地對哈丹巴特爾揮揮手,哈丹巴特爾把尾刺丟給布日固德:“練練手。”
楊鈺在甲板上走來走去,不一會,決然地說:“我們上當了,不過,已經回不了頭了。先回大營再說。”
哈丹巴特爾也想了一想,對楊鈺說:“普魯·額日敦達來,不用那么沮喪,其實我們這次來是孛爾只斤·吐魯克將軍安排的,誰也沒有把握,從重兵之中,捉拿小皇帝,更何況,我們對這里軍事部署,不會特別清楚,現在,咱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位置,只要我們盡快把消息傳回大營,大營就有辦法全軍出擊,擠壓這一塊,這是國戰,不是小規模戰斗,而且,這次咱們五十萬大軍已經圍住了全部的宋軍,宋軍船陣沿岸擺開,面很寬,但是深度很窄,只要全力攻擊他們的中樞本部,打掉他們的有效指揮,也是大功一件。”
楊鈺被解勸了一會,心情舒暢多了,也抬起頭來:“不錯,我們還有太后和皇帝的衣服,足夠我們宣傳他們的太后和皇帝已經被弄死了,這樣就可以掛在旗艦上,巡視四方。那么,現在全力把衣服送出去,把宋軍中樞的位置消息最快送出去。”
哈丹巴特爾說:“不錯,普魯·額日敦達來,現在還在宋軍水寨內部,請你來指揮吧。我們可以去張弘范都元帥的帥帳坐艦,也可以到吐魯克將軍的坐艦,不過,我們要給吐魯克元帥先發幾枚火箭,讓他們開始沖擊,沖擊的越厲害,咱們就越安全。”
楊鈺說:“不錯,如果運氣好的話,宋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水寨原來是一片,后來大約四五十艘車船解纜,水道已經讓開一部分。咱們現在裝束還是宋兵,我還有腰牌,他們如果喊話查問,只管用我的真面目去抵擋。現在,讓我們干起來吧。”
吐魯克坐艦,煒杰師傅顯得有些興奮,哼著小調,自言自語,然后瘋瘋癲癲地四處溜達,時而還在桅桿、船幫上跳上躍下,很是靈活,舞到高興的時候,煒杰師傅口中念念有詞,甚至跳到一口大水缸上起起伏伏,那一身衣衫更是隨著風和自己的行動,翻上卷下,忽然,煒杰師傅如大鵬展翅,騰飛而起,又穩穩落到了甲板上,轉了一身,收身落氣。然后又走回來,喝茶,好像沒有動過位置一樣。
忽爾達和吐魯克已經各自去安排事務,煒杰師傅對茶童說:“照月,取為師的五弦琴來。”
不一會,照月小茶童懷抱著五弦琵琶過來了。
煒杰師傅調了調弦,拿起撥片,試了試音,開始彈了起來,過一會,照月茶童說:“師傅,您今兒的《十面埋伏》聲音不像往常那樣脆生。”
煒杰師傅暫時停了手,有點小恨恨地說:“小屁孩子,你懂什么呀,這不是海上呆久了,生了潮嗎,我能彈成這樣,已然不易了。嗯,也罷,你給為師調調弦子。”
說著,小茶童接過了琵琶,又挑又捻,不一會,對煒杰師傅說:“師傅聽聽徒兒彈得聲音對不對可好?”
煒杰師傅說:“嗯,且彈慢一些,免得彈完了,他們還不來報信。不好看。”
小茶童抿嘴一笑,結果煒杰師傅瞪了一眼,小茶童趕緊假裝清了清嗓子,剛要坐下,結果又看到煒杰師傅瞪了大大的一眼。
只好委屈地站了起來,將琵琶的小頭朝下,琴尾朝上,彈奏了起來。
一干人等正聽得如癡如醉,手舞足蹈,猛然間,聽到傳令兵來:“報,煒杰師傅,瞭望兵說發現偽宋敵陣深處,發現潛伏哨探所發信號,并有濃煙火光,但是火光很快被熄滅了一部分。吐魯克大人命小的報告情形,請煒杰師傅示下。”
煒杰師傅道:“拿坤圖(注:地圖)來,指示位置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