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俊青臉色變了幾變,又掐指搬弄了一會:“太傅,那個煒杰師兄,師門里曾經有個諢號,叫做貓頭鷹,又叫飛狐,只說若是老師這次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他必然就不會過來。”
張世杰又問:“那么,他不會把這個事情鏟除了?”
焦俊青說:“我在呢!”
張世杰握住焦俊青手臂,用力晃了晃,兩人無言對視,點了點頭!
......
轅門之處,一片喧嘩,近二百名元兵,簇擁著兩位華服少年將軍,明盔亮甲,煊赫非常,四排火把,兩個將軍各自領著親兵,前方正是滿面春風的韓子正,志得意滿,走上前來,韓子正對著轅門的將士拱拱手:“麻煩請通傳一聲太傅,就說外甥韓子正帶兩位上將軍給太傅頒旨。”
轅門的將士說:“停步卸甲”
忽爾達忽然跳出來,右手飛快地一抹,轅門的軍漢脖子就彪出血線,掙扎兩下,倒了下去。
忽爾達說:“聒操”,然后邁步直走進轅門,轅門一干登時就炸開了,抄起家伙,這時候,張世杰遠遠地站著帳篷門口,大聲喝罵道:“放下武器,一群沒眼色的東西,軍餉沒有發給你們嗎,如今咱們馬上就要接受大元可汗的改編了,今后一個馬勺混飯吃,滾,給老子滾,凈添堵,滾遠點,到周圍警戒去,少礙眼。”
將士們猶猶豫豫地,還不肯放下,張世杰厲聲喝道:“張全,滾出來,帶著兵,立刻撤出二百步,嗯,不行,四百步以外,站住,武器放下,馬上放下,去喝酒吧,今天不禁,就是不許給老子添亂,現在就去。”
說話間,張世杰和元軍隊伍就走近了,然后哈哈大笑著:“子正,子正呀,快給舅舅介紹一下,兩位少將軍,這位一定是張珪將軍,與張柔世叔真像呀,這位一定是吐魯克拔都,射雕手,鄙人張世杰,忝為前宋朝太傅,如今,方才知道,此前與張柔世叔為敵,實為不智,還沒有我這個外甥,看的通透呀,當時也是年輕不懂事,就是年輕人的意氣之爭。
來,來,讓張某引路,這邊大帳請。”
吐魯克反而站住了,給忽爾達使個眼色,忽爾達帶著兩個蒙古兵,進了帳篷,不一會,出來了,對著吐魯克耳邊說了幾句,吐魯克裂開大嘴:“張太傅身體不太好呀。”
張世杰仿佛被揭穿了什么,身體略略震動了一下:“那個,偶有微恙,不礙事,不礙事的。我還能夠給大汗做些事情......這些都是,就是,有一點疲勞。”
張珪看著火盆和米酒:“太傅喜歡喝米酒呀,這可不像一國太傅,士林領袖的風采呀。”
張世杰更是尷尬,臉的紅起來了:“那個,是呀,哦,對了軍中,不宜飲酒,故而,用米酒解解饞,這不是太高興了嗎。”
張世杰拿起火盆邊案幾上的米酒,然后乒乒乓乓扔到一邊:“兩位將軍里面請。”
張珪眼睛轉了轉:“太傅,這次不殺使臣了?”
張世杰唬的一驚:“殺使臣?不不不,我們怎么敢殺大元朝的使臣呢?你們的九連環一個接著一個,一個賽著一個高,人的膽子都要嚇破了,那個,那個是,意外。”
張珪玩味地看著張世杰:“張世叔,不反對,我的兵在這里接替警戒吧。”
張世杰說:“看世侄說的,蒙古勇士警戒,我還能睡個好覺呢,你看,我把張全他們都踢走,省的孩子們太不懂事,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