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意思是——帝王的冊命。南朝梁任昉《到大司馬記室箋》:“以今月令辰,肅膺典冊。”《陳書·高祖紀上》:“今將授公典策,其敬聽朕命。”宋葉適《宏詞》:“朝廷詔告典冊之文,當使曲直宏大,敷暢義理,以風曉天下,典、謨、訓、誥諸書是也。”
這個詞在這里,是表示林夕還沒有發布關于新的王朝,各級官階的名稱,乃至劃分的等級,以及如何任命、冊封的辦法,但是顯然林夕不太樂意沿用過去宋朝或者元朝的官職名稱。
這也是確立新的社會制度和王朝的典型做法——因為林夕明確宣布神圣中華國,而不是新朝。
而代替王上發布任命官職,就有僭越的嫌疑。】
【僭越:jiànyuè,指超越本分,古時指地位低下的冒用在上的名義或器物等等,尤指用皇家專用的。出自《三國演義》。例句《魏書·清河王懌傳》:“諒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別,宜杜漸防萌,無相僭越。”】
舵頭費停山又問:“涂指揮的話,我方才沒有想到,那么,給他說個什么名目呢?總不能玄義衛的什長、百戶吧。”
唐翰林連忙接口到:“涂指揮,這個不妥,玄義衛雖然也有將作監的人,但是玄義衛是上人親衛,漁村來人,畢竟沒有甄別,如果要給個名義,一般來說,也不過是團練、義勇、鄉勇、民兵。”
涂熙才詭異地一笑:“翰林端地是翰林,腦子就是好使,我的意思,把上人的狀況直接告訴這個洪芽兒,看看他怎么選?”
眾人相視一笑,頓時覺得敞亮了——把問題踢給對方,這個辦法好。
于是舵頭費停山看著洪芽兒把事情安排下去,邊差人去把洪芽兒帶過來,連帶著給洪芽兒盛好小魚雜糧粥,一小塊餅子,一碟子咸菜。
洪芽兒跑了過來,舵頭費停山把粥碗、咸菜碟子向洪芽兒推了推:“洪芽兒,先吃著,大人們有話對你說。”
洪芽兒站著說:“我恭聽就是,聽完了再用飯。”
【注:普通人家一般不用“用飯”這個詞語,而是說吃飯、或者食飯這樣的口語,讀書人和世家子弟、官宦人家,朝臣貴胄,或者皇帝,吃飯用詞有時候會有所不同,比如——就食、用飯、用膳、傳膳、宴飲、餐、飧,而外出可能說打尖。這里洪芽兒也許是有意識,也或者是無意識地用——用飯,表明要么是家庭經濟條件還可以的讀書人或者官宦人家,要么是中等軍官以上。】
涂熙才笑著說:“如此也好,是這樣的,洪伢子,你需知道,我們這船,乃是林夕上人的坐艦,太后、皇上當初親封的玄義號,從禁軍之中抽人組成玄義衛,還有從御醫署里面抽人,幫襯林上人的玄義廬,還有當前將作監的班底,軍器監的班底,如今稱為玄義號的將作監。”
涂熙才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著洪芽兒的反應,這個洪芽兒倒也沒有什么驚奇,涂熙才想,是了,畢竟他死了爹,這些朝廷上的大事,他倒是并不知曉,于是,換了個話題:
“林上人乃是天授神傳的異人,前日里從兩軍陣前海里逃的生機,到了我大宋的船上,設計制作了煮海神釜,從海中取水,還制出精鹽,全船供暖。還制出了熱氣球,百步燒天火箭筒、三里火、二里煙火。我們跟隨上人此行,只憑此玄義號一艘海鰍船,不到六百人,已經燒毀燒滅偽元大船不少于十艘,小船難以計數,屠滅偽元至少半萬。
更難得的是,上人義薄云天,神通覺遠,帶領我們創建新朝——名曰神圣中華國。
如今太后和皇上,俱在玄義號,托庇于上人。
當然,至于后續如何,我們都聽上人的吩咐,不過,上人實行的是順孚天道,平等、厚生、格物、創造之道,尤其厚待婦人女子童子,允許婦人做官、識字。
如今停泊紅關埡,正是用人之際。
因為上人正在閉關,很多事情由玄義號上的賢能,組成了敵情委員會,先行御敵籌劃。
你們紅關埡各個漁村,這是玄義號殺出重圍以后,第一批新生力量,但是,你也知道,尚未見過血、殺過敵,寸功為例,難以重用。
我們如今秉持上人的原則,把一部分權利教給你,你要自己斟酌。”
洪芽兒推金山倒玉柱,立刻拜倒:“洪芽兒不敏,但是既然蒙上人和玄義號搭救,這條命就是上人和玄義號的,只求上人和玄義號各位賢達,賜下鈞旨,洪必傾盡全力,赴湯蹈火,永不相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