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縣令姜臣直接低聲解釋:“那個文士應該姓饒,聽他自己的話頭,大約是個舉人,他們來打著要給太后護駕的名義,指名道姓要見太后,涂指揮說太后不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米三妹說:“就是,他們憑什么就想在咱們玄義號上要風要雨的?!”
姜臣說:“話倒也不是這么說的,畢竟也是宋軍,不過語氣太不友好,涂指揮給了他們一句硬話,這個文士腦子倒是挺快的,他先是把衣服和帽子,整理了一下,這也算是一種禮節。”
珍娘說:“那倒也是知書達理了。”
姜臣撇撇嘴:“這個,你卻理解錯了,讀書人,最是善于鉆空子......”
米三妹說:“姜先生,你也是讀書人哦”
姜臣說:“是,故而我也最理解,此前,我也是這般的。這么說吧,這個饒文士,用整理衣冠來曲解涂指揮的意思,然后讓那四五個統制官,也整理衣冠,還說事急從權。”
珍娘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氣憤道:“那他們要端水干什么?”
姜臣說:“這就是這個饒文士的狡猾之外,更加可惡之處,他讓涂指揮打水,給他們凈面。”
【注:凈面,也可以理解為洗臉,但是古時代凈面更多的是禮儀性的,包括清潔、美化,甚至敷貼美容產品和香料產品,就好像現在女孩子說洗個臉與化個妝,之間有巨大的差別。】
郭益教頭站出來說:“我們玄義號上,倒是不缺好水,但是只能給玄義號上的人用。你們各船,都已經安裝了煮海神釜,可以自己打水。若是來討水喝的,也不是不可以。看在拱衛天下的份上......”
饒文士怒不可遏:“大膽,我們來護駕見駕,你們如何推三阻四,莫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林夕看著這些人,覺得很荒謬,低聲與秀娘太后問:“你們這里的官兵都是這個性子?”
秀娘臉微微有些發紅:“上~~~人~~~,你這個話,可是透著壞呢!叫奴家怎么回答嘛~~~”
林夕看繡娘聲情并茂,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已經儼然是循例了,不由的輕輕搖了搖頭:“秀娘,若是個有擔當的,我倒是有心接納,只是這些脾氣,怕是收過來,也有異心。”
秀娘太后半低著頭:“哎,我如何不知呀,只是手無寸柄,難以駕馭,有心扶漢,已經是難得的了。上人,若是能夠寬宥的,還望體諒。”
林夕說:“好吧,不過他們要承情才行呀。”
秀娘太后有說:“要不,我出面,讓他們尊你號令?”
林夕說:“別,你的面子,若是他們接受,就是打算繼續在你的朝廷里面,位列朝班,我這里與你的制度不同,到時候,豈不是欺騙與他們。”
秀娘太后說:“事急從權,有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
林夕說:“規矩一開始就要立好,否則改起來就難得多了”
......
這便饒文士看大家都愛答不理的,過了幾分鐘,還是這樣,饒文士覺得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打擊。氣憤不已,就要上前來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