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奸劉煉說:“你這還是個刺客的想頭,南大倉再小,再是個秘倉,上面的偽裝必然也不會太小,若是咱們摸不透他們的要害,到時候他們有時間縱火,咱們也撲救不了,這就是攻打大倉的難處。”
毋好德說:“刺奸說得對呀,咱們玄義軍如今有上萬人,每日糧秣消耗甚大,不到萬不得已,這些糧食都要珍惜。”
米三妹說:“如此看來,摸清位置,甚至要比拖延進攻都要......”
墨新說:“也不盡然,若是今上有一彈滅一倉的神器,震懾宵小,屠滅那個蒙元的官長,最是得利。”
墨新剛剛說出口,眾人立刻意識到,這幾乎是完美解決當前困局的最佳方案。
毋好德有些沉重地說:“若是又要把蒙元的官長屠滅,這個可是不容易,能放出一組傳信火箭,都是極困難的,況且空中不可及遠,如今夜里已經開始出月亮了,就算是咱們有熱氣球,在天上看著,發出一組傳信火箭,又那里來得及趕過去放三里火呢?”
這句話提醒了米三妹,米三妹的眼睛看向通訊閣里面的小道士,脫口而出:“咱們玄義軍有千里傳音呀!”
小道士說:“米指揮,若是教宗有令,我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不知道如何布線進去南大倉。”
米三妹說:“我說的是無線電收發報機,有線電話,沒法用作那個。”
刺奸劉煉說:“嗯,這也是個好東西,不過,咱們必須靠近甚至進入南大倉呀。”
這時候,一個聲音傳進來:“啟稟毋大人,南大倉的,都已經約束完畢,清查人員,查抄清點物資,請示下。”
毋好德說:“進來說話。”
轉眼,一個親兵進來,把一張紙奉上,毋好德拿起紙張,看了看,接著遞給米三妹,米三妹看了看,遞給了墨新。
墨新看著,念叨起來:“銅錢一萬二百三十一枚,碎銀三十兩六錢七分,刀一百三十九柄,槍四十桿,弓二十二張,箭矢五百十六支,干糧、水袋若干,筆墨紙硯少量,輿圖一份。輿圖一份?”
毋好德說:“那個輿圖從什么人身上搜出來?”
親兵說:“一個普通樣式的,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毋好德說:“帶他進來。”
親兵答應一聲,出門去了。
毋好德說:“一個小小的都衛隊,居然隨軍帶著描繪山川地理的文士,也真是看得起他。”
墨新心中警兆升起,猝然發問:“毋千戶,你方才說什么?”
毋好德說:“嗷,剛才說什么,讓衛兵去提人呀。”
墨新說:“不是,你剛才念叨的是什么?”
毋好德說:“剛才念叨的?我說小小的都衛隊呀,那個,真是看得起他。”
墨新心中也有點亂:“似乎還有說什么。”
小道士說:“方才毋好德千戶說,一個小小的都衛隊,居然帶著,隨軍帶著,帶著......”
毋好德說:“嗷,帶著,那個隨軍帶著描繪山川地理的文士.....文士!”
墨新說:“對,文士!”
刺奸劉煉說:“不好,剛才親衛說,這個輿圖是從一個普通衛兵身上搜出來的,要不然就是這個衛兵隱藏的好,要不然就是他是個替死鬼,還有那個文士藏在衛隊里面。”
墨新說:“能夠精確測繪山川地理的,絕不是普通的文士。”
刺奸劉煉說:“不錯,不帶任何工具徒步徒手測繪,那種人走路每一步都幾乎一樣距離的,形象非常顯眼,為了避嫌,必然有所偽裝,這樣的人至少有一個伍的精衛來保護,咱們自己的崖山不需要用到這樣的測繪文士,那必然是蒙元的探子,老墨咱們撈了條大魚!”
墨新說:“不錯,這樣的探子,肯定不止測繪咱們這里一處,必然是整個崖山左近都有所了解......”
但是墨新越說越慢,神情卻突然嚴峻起來,大聲說:“毋好德,不好,中計了,即令全軍警戒!死守營門”
但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