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為了獻殷勤,拿燈籠的心思很重,那燈籠直著端了過來,林夕撲了過去,兩個親衛也撲了過去,使女驚嚇了,燈籠就要落地,林夕雙手捧住燈籠,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挺不住,接著滾了出去,幾個人連忙要去扶林夕,林夕看到,喊道:“都別動!”
兩三息之后,林夕慢慢站起來,摸了摸鼻子流出來的血,然后安安靜靜地說:“各位,都不要亂動,這個罐子里面還有整整一罐子,若是大意了,咱們也許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
林夕對宋慶說:“蓋上上桑皮紙,再拿粗布蓋上,上面再萬萬不可以用絲綢!還有,絕對不可以靠近燈籠、火焰、蠟燭、燈頭。”
宋慶也慎重起來,非常細心地把桑皮紙給封上了。接著把東西交給助手。
這是外面傳來連片爆炸之聲,煒杰師傅側耳聽了聽說:“地雷陣,這是二道崗那邊”
接著,又傳來宏大悠長的單個爆破之聲,涂熙才也開腔道:“定向地雷,六枚,他們向兩翼摸過去了。”
眾人撩開簾子,從鷹嘴巖看下去,地雷爆炸以后,往往點燃了火油桶,由于火油存在木桶或者陶罐里面,所以來兵鼻子不會聞到很多的氣味,實際上軍營里面,有余大小便的原因,還有牲畜,往往臭氣熏天,若非火油潑了,否則很難知道。
這給爆炸后拋擲點燃火油帶來了特別的機會,每爆炸一顆地雷,噴射的火油點燃地地方,很多士兵就被燃燒的火油點燃衣衫,點燃的人奔逃四散,隨著兩側定向地雷被拌發,左右翼的突擊騎兵和弓箭手也被炸開。
火油散開以后,所有火光所波及的地方,都能看到蒙元服色和宋軍服色的士兵。
涂熙才舉著望遠鏡:“我軍右翼現在能看到的,至少一個騎兵千人隊突防,進入了二道線,宋軍叛軍可能有兩股,隔著蒙元騎兵的隊伍,不過人數也只會有兩三個千人隊,看來還是個試探性進攻。”
煒杰師傅也說:“他們中軍使用的都是宋兵叛軍,也許有兩三千人,很大可能是南大倉,他們充當的是先鋒嗎?”
接著,沖鋒的勢頭重新被軍官所控制,向二道線深處突破,突然又停滯了,接著很快,火把大量的舉了起來,陣型越發明顯,涂熙才驚訝地說:“兩萬人,他們竟然這么黑的天,來了兩萬人?”
聲音隱隱含著焦慮。
楊部長的手緊緊抓住了林夕:“上人,可不要損失太大呀。”
這時候,肖兵隨著一個傳令兵過來了,傳令兵行禮道:
“報,三道線和熱氣球探查,現在前線指揮部認為,約有一千蒙古騎兵,將盡兩萬宋軍叛軍,分四路進攻西大營。
二道線只有五百顆地雷,方才估計殺傷四五百,二道線中段有一片竹刺陷阱,不過因為咱們二道線沒有兵,可能只有零星的死傷。
現在敵兵有一路大約五千人,迂回走北線,意圖不明。
還有,咱們三道線不足一千人,沒有可能抵擋得住。
前線指揮部請示,是否可以使用熱氣球發射火夜叉和百步燒天。”
煒杰師傅連忙說:“今上,元帥,敵兵來襲太多,我覺得他們或許提前進攻了,我們首先必須守住鷹嘴巖,如果狠狠打擊今日來犯之敵,明天也許他們要重整旗鼓,我們還是能夠得到半日喘息。”
涂熙才問:“方才前線指揮部說只有一千蒙古騎兵,但是我們見到約莫兩千騎兵,這是怎們回事?”
肖兵這時候接口道:“啟稟元帥,前敵戎久指揮說,恐怕今上問起這個事情,特意交代,只有千把蒙古服色的騎兵是蒙古臉,其余的有穿著蒙古袍子的,其實是漢軍。”
煒杰說:“蒙古也有漢軍呀。”
肖兵說:“戎久指揮說,蒙古漢軍跟蒙古人久了,穿袍子的樣子雖然跟蒙古兵不一樣,也大差不差,而宋兵叛軍新附蒙古兵的穿袍子,樣子一下子學不像。”
煒杰說:“如果有宋兵叛軍冒充蒙古兵,會不會也有蒙古兵冒充宋軍,向北的那一路在哪里?”
這時候一個參軍連忙拿起通話器,接通了熱氣球上的瞭望哨:“二號球,剛才前線指揮部說有有一路大約五千人向北線迂回,他們有什么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