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愣住了。
原本今日的朝堂,就十分怪異。
哪知,杜荷來了之后,以一人之力,挑起戰火,徹底將這些平素里文質彬彬的大臣們,變得跟個潑婦一樣。
太極殿上,咒罵聲不斷。
有人甚至脫下靴子,要砸杜荷。
哪知,杜荷是練過的,眼看靴子飛來,側身就躲開,那靴子砸中了長孫無忌的后腦勺。
長孫無忌大怒,也跟著大伙罵起來。
砰。
“夠了!”
李二一聲咆哮。
徹底將太極殿上混亂的場面,穩定下來。
李二沉聲說道:“全部給朕回去,誰再敢鬧事,別怪朕不留情,還有你,杜荷……你今日要是不說清楚為何彈劾,朕饒不了你。”
杜荷急忙正色道:“陛下圣明,臣要彈劾四十二位大人,并非空穴來風,無事找事……臣要彈劾的第一樁事,乃是諸位大人憑空污蔑我。”
“哦?你認為,你是冤枉的?”李二問道。
杜荷點點頭:“陛下,臣有幾句話,想問問何金何大人,方才就是何大人聲音最大,也是他一口咬定臣與此次長孫沖等人被打的案子有關!”
“好!”
李二無奈地揮揮手。
杜荷轉身,笑瞇瞇地看著何金,問道:“何大人,我方才復述的,沒錯吧?”
“沒錯,”何金倒也光棍,站出來,大方地說道,“鄠邑郡公,蜀王殿下乃是你的學生,馬周和張儉,都是你鄠縣縣衙的人,要說他們打人與你無關,你以為誰會相信?”
“哈哈哈,何大人,你這推論,真是奇妙啊……敢問何大人,我這幾日,可曾離開鄠縣?”杜荷問道。
何金想了想,說道:“未曾聽聞!”
“那蜀王殿下,馬周,張儉,可曾承認打人是受我指使?”杜荷又問道。
何金搖頭:“殿下和馬周二人,并未說出是你指使。”
杜荷笑了笑,說道:“何大人僅憑我與蜀王殿下,馬周,張儉三人的關系,便認定此事是我教唆指使,敢問何大人……昨日長安城外死了一個車夫,錢財被搶劫一空,此事,你如何負責?”
何金一愣:“此事,與我何干?”
“當然有關,這車夫是被人劫持到一塊田地中被殺害的,而這塊田地,卻是屬于你何大人名下,兇手如此熟悉地形,直到今日才被人發現,想來,一定是何大人你指使人干的,你身為朝廷命官,竟敢教唆人搶劫殺人,你該當何罪?”杜荷一聲大吼。
何金嚇得一跳,往后退了退,大喊道:“我沒有,杜荷,你血口噴人!”
“何大人,你既然認為此事與你無關,那你為何一口咬定蜀王殿下帶人打人,便是我教唆的?”杜荷步步緊逼,追問道。
何金一步步后退,口中嚷嚷著什么,卻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二見狀,看向韋挺,問道:“此案,可有證據表明與杜荷相關?”
韋挺站出,搖頭道:“啟稟陛下,臣已經盡力追查,此事,并無證據表明與鄠邑郡公有牽連。”
“好了,此事,大理寺和刑部去查,若是沒有證據,不可隨意捏造,接下來,先審理打人的案子!”李二沉聲說道。
杜荷急忙喊道:“陛下,臣還沒有彈劾完呢。”
“你還有事?”
“有,當然有,方才只是個人恩怨,但接下來,乃是臣一心為公,臣要彈劾這四十二位大人豬狗不如,狼心狗肺,殺頭都不冤枉。”杜荷聲音很大,字正腔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