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薇拉著女孩的手,不在乎地說道:“你跟我來,我給你十貫錢,你以后就跟著我吧,再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
處理完長安之事,杜荷便往鄠縣趕。
哪知道,馬車剛上安鄠大道。
一匹快馬飛奔而來。
馬上的人是許正道。
許正道快馬加鞭,看見杜荷的馬車,非但沒停下,反而急加速,在快馬經過杜荷的馬車的瞬間,他縱身一躍,輕盈地鉆進了馬車中。
猛然間,面前多了個人。
杜荷嚇了一大跳。
“握草,正道,你想干嘛?”杜荷急忙捂住胸口。
許正道汗顏道:“……杜荷,你侄女又闖禍了,她今日在鄠縣縣城大街上,將盧由給打了,現在生死未卜,盧家已經派人到縣衙伸冤。”
盧由?
“盧由是誰?”杜荷好奇地問道。
許正道有些無語:“盧由你都不知道,盧由,乃是鄠縣盧明安的兒子,這父子二人,來頭很大,是范陽盧氏的一支,幾個月前才到鄠縣經商的,而且做的都是大買賣,鄠縣賦稅局每月收繳的賦稅,有兩成都是盧氏上繳的,而且,鄠縣新來的商賈,大多和盧氏有關系,與盧氏沾親帶故。”
范陽盧氏?
杜荷頓時面色一寒。
范陽盧氏,可是當今五姓七望中的一支,連李二陛下都忌憚幾分。
想當初,鄠縣的一堆小士族反對圈地運動,聯合起來逃離鄠縣,背后就有這些大士族的身影。
沒想到,鄠縣剛有起色,盧氏這樣的豪門,就忍不住插手進來了。
許正道補充道:“自打盧氏進了鄠縣,隔三差五便私會魏叔瑜,現在,許多人都已經知道,鄠縣縣令魏叔瑜已被盧氏收買了。而盧由,仗著身后的盧氏,在鄠縣為非作歹,欺壓百姓,沒曾想今日被錦薇小姐碰了,便出手將他給揍了……若是魏叔瑜當真被收買,此事只怕會鬧大,屆時,就不好收場了!”
杜荷笑了笑,說道:“此事,不足為慮,魏叔瑜,沒那么容易被收買!”
說罷,他讓車夫加快速度。
……
鄠縣。
縣衙。
大廳內。
魏叔瑜坐立不安。
在他正對面,乃是一個五十左右歲,留著長髯的男人,身材干瘦,目光炯炯,氣勢逼人。
此人正是盧明安,紈绔公子盧由的父親,也是范陽盧氏在長安城的一支。
盧明安等人此前是居住在長安,所有的生意,也大多在長安城,后來鄠縣縣城突然異軍突起,盧家毫不猶豫,立刻將經商的重心轉移到鄠縣,果然收獲巨大。
而今,盧由被杜錦薇毆打,生死未卜,盧明安便帶著盧氏的族人,前來鄠縣縣衙伸冤。
這些人既是盧氏的族人,也是鄠縣縣城內首屈一指的大商人,鄠縣今日的繁華,離不開這些人。
魏叔瑜之所以坐立不安,正是因為盧明安親自出馬,盧明安雖然不能代表范陽盧氏,卻也是范陽盧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就連魏徵也多次交代他,輕易不要得罪盧氏。
而今,盧明安上門要求鄠縣縣衙捉拿兇手。
開什么玩笑!
杜錦薇不但是晉陽郡主,還是杜荷的侄女,杜荷與我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魏叔瑜一時間犯了難。
氣氛沉悶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