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明安看了看魏叔瑜,說道:“魏縣令,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杜錦薇乃是晉陽郡主,當街行兇,如今我兒躺在床上,生死難料,你身為鄠縣的父母官,還不捉拿兇手,這件事,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
魏叔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盧家主,你稍安勿躁,我身為一方縣令,自然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我已經派人去調查,若是事實真如你們所說,自然會秉公處置。”
“好,我等的就是魏縣令這句話,你盡管派人去調查,今日有許多人都瞧見了,就是晉陽郡主指使那頭熊打人的……魏縣令,你今日要是不給老夫一個滿意的說法,老夫就不走了!”盧明安神色不悅,氣哼哼地說道。
話音未落,就聽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即一道聲音響起:“此事,不必如此大費周折。”
眾人扭頭看去。
只見門口走進來兩個青年。
盧明安唰的一下站起來,盯著為首的青年,吃驚道:“杜荷?”
杜荷上下打量著,突然笑了:“你就是盧明安?盧家主,久仰久仰,此事,我已知曉,錦薇雖然是晉陽郡主,但也是我的侄女,我不能坐視不理,說吧,你要怎么才能善了!”
說著,杜荷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旋轉木椅上。
旁邊的人趕緊上茶,用的都是上等的好茶,并非魏叔瑜用來招待盧明安等人的茶。
再旁邊的人,趕緊拿出扇子,殷勤地為他扇扇子。
一個年輕貌美的小丫鬟立即上前,替杜荷揉捏肩膀。
盧明安看得嘴角一陣抽抽。
都說杜荷這廝生活奢靡,真是名不虛傳啊。
盧明安重新落座,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杜駙馬,你來了正好,晉陽郡主杜錦薇當街行兇,打傷了我兒子,現在生死未卜,有許多人都可以作證,今日,我便是來討一個說法的,若是鄠縣縣衙不能給我一個公道,我便去京兆府,若是長安府不行,我便去皇城門口敲御鼓,請陛下圣裁此事。”
杜荷咪著眼睛,問道:“盧由情況很嚴重?”
盧明安道:“到現在依然昏迷不醒!”
“盧家主,此事若是錦薇所為,你開個價吧,怎么才能善了?”杜荷問道。
盧明安沒開口,他身后一個中年男人便說道:“杜駙馬,此事鬧大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若是真的傳到長安,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你既然想善了,不妨將制造玻璃的法子,送一份給我們,大家一起發財,如何?”
杜荷一愣,“你們想賣玻璃?”
那男子搖搖頭:“不,我們對玻璃的生意不敢興趣,只是想看看,這玻璃是如何個制造法,完全不會影響你的玻璃廠生意。”
杜荷表面上神色不動,心中卻咒罵不已。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壞得很!
那男人見杜荷不說話,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侄兒盧由,命根子已經被砸壞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是莫大的恥辱,對我盧氏來說,也是奇恥大辱……所以,別管打人的是晉陽郡主,還是其他人,這件事,都不可能就這么算了,哪怕傾盡全族之力,也要為我侄兒盧由討一個公道。”
魏叔瑜見狀,悄悄扯了扯杜荷的袖子,小聲說道:“杜兄,范陽盧氏,乃是天下的名門望族,在幽州一帶根深蒂固,哪怕是在朝中,也有不少盧氏子弟為官,若盧氏真的傾盡全力要追究此事,只怕會很麻煩……”
杜荷笑了笑,不在意道:“盧家主,你的意思呢?若我真的交出玻璃制造法,你們就能不追究此事?”
盧明安點點頭:“杜駙馬,明人不說暗話,若你真的能將這玻璃制造的法子拿出來,此事,便既往不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