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明安不說話。
盧明宇卻說道:“杜駙馬,這些刁民,昨日與今日的說辭,完全不一樣,根本不可信,說不定,他們是被人收買了!”
見狀,那老者突然站起身來,指著盧明宇,大聲說道:“盧二爺,我……認得你,鄠邑郡公,昨晚,就是他帶人到小老二家中,給了小老二一貫錢,讓小老二今日在縣衙指認晉陽郡主無故打人,若是小人不答應,就要將小人的腿打斷,送去南方做叫花子……請你為小老二做主啊!”
“對,昨晚就是他!”
“就是他給我們錢的,還讓我們指認。”
一時間,好幾個人紛紛起身,對盧明宇怒目而視。
盧明宇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們……你們竟敢血口噴人,好,好,我盧明宇,記住你們了,你們,都給我等著!”
那老者冷笑道:“盧二爺,小老二知道你盧氏有錢有勢,不過,俺們都不怕你,哼,想當初,我們流落在鄠縣的街頭,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吃了上頓沒下頓,只能等死,是鄠邑郡公來了鄠縣,是他施行三大政策,是他給了我們活命的機會,而后,又是他帶領大伙賺錢,讓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就算是死,俺們也不會無賴晉陽郡主的!”
“對,我們不怕死!”
“盧氏要是有種,就打死我好了!”
“鄠邑郡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誰敢跟他作對,就是跟我過不去!”
“盧氏無恥!”
“不要臉……”
大家義憤填膺,紛紛說道。
這就是民心!
想當初,這些流民流落街頭,連命都保不住。
是杜荷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還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
這些單純的百姓,心里沒有三皇五帝,沒有當今陛下,卻有杜荷。
盧明安唰的站起身來,看向杜荷:“杜駙馬,這些刁民,不知好歹,顛倒黑白,此事,我不服!”
杜荷冷笑道:“盧家主,你是想將事情鬧大,鬧到京兆府,鬧到長安城,對嗎?”
“哼!”
盧明安冷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杜荷卻突然笑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今日審理此案的,可不是我,我杜荷不過是一介駙馬,沒有一官半職,又怎么可能審理此案呢……二位大人,你們可以出來宣布結果了!”
他朝后堂喊了一嗓子。
眾人一愣。
隨即,便看見兩個中年男人從后堂走出來。
正是當今大理寺卿韋挺,御史大夫魏徵。
這二人在朝中都以鐵面無私著稱。
盧明安和盧明宇頓時面色大變,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只見韋挺上前,看了看盧氏兄弟二人,冷冰冰地說道:“本官乃是大理寺卿韋挺,今日受杜駙馬委托,審理晉陽郡主行兇一案,此案事實已經清楚,盧由行為不端,當街打人,強買民女,罪無可恕,立即派人將其捉拿歸案,晉陽郡主雖說仗義出手助人,卻也傷了人,一并拿下,二人由鄠縣縣令魏叔瑜審理,按照大唐律令進行懲處。”
說著,韋挺看向盧氏兄弟:“盧家主,本官的說法,你們還滿意嗎?若是你們不滿意,大可以到京兆府,甚至京師告訴,今日,不但有這么多證人在場,還有魏大人見證。”
盧明宇剛要靠口,卻被盧明安一個眼神制止了。
盧明安說道:“韋大人公正無私,草民早有耳聞,只是,此事既然已經查明,都是犬子不對在先,而今,他已經生死未卜,還請大人體恤草民,不再追究此事,至于晉陽郡主指使熊打人一事,純屬子虛烏有,而那賣身葬父的女娃,草民愿意拿出重金安撫,請大人明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