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盧福沉聲說道:“在這緊要關頭,杜荷消失,蜀王進山打獵,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杜荷和蜀王,正在密謀一件大事,而且很可能是沖著我盧氏來的。”
“第二,大勢已去,杜荷和蜀王都無力回天,所以提前走了。”
“從昨日起,我就在推演,如果我是杜荷,我怎么反擊,無論怎么推演,這都是一個死局,沒有任何破解之法……”
盧福摸著自己渾圓的肚子,口中念叨著。
黑衣蒙面人在一旁說道:“大爺,屬下也覺得此次杜荷是必死無疑,根本不可能有一線生機。”
砰。
盧福一拍肚子,發出沉悶的響聲。
“賭一把。”
“傳令,按照原計劃行事。”
盧福下了命令。
“是!”
……
清早。
鄠縣街頭,冷清無比。
平時,還有幾個小販叫賣。
可今日,卻是連狗都看不見一條。
戌時一刻。
整個鄠縣街頭巷尾,看不見一個人。
戌時剛過。
街上出現幾個衙役,晃晃悠悠,慢慢咧咧的。
原本鄠縣內精明能干的衙役,早就跑光了,留下來的,都是老弱病殘,或者好吃懶做。
突然,一個衙役,結結巴巴地看著遠處,目瞪口呆,“啊啊,快看……那那……”
旁邊的衙役嘲笑道:“娜娜,哪有娜娜……”
可他話沒說完,突然就驚呆了。
只見遠處的街頭,突然冒出一個個的人。
都是鄠縣百姓。
只見這些百姓,手拿著扁擔,菜刀,棒槌,竹竿,拐杖……沉默著,往豬肉紀念碑廣場的地方趕去。
幾個衙役見狀,腳底抹油似的就跑了。
越來越多的百姓,出現在街頭巷尾,然后趕往豬肉紀念碑廣場。
……
豬肉紀念碑廣場。
以往,這里是鄠縣最熱鬧的地方,可自打盧氏開始封鎖鄠縣,此處便冷清下來。
而今日,不到一個時辰,此處竟然聚集了上萬人。
沒有歡聲笑語。
沒有喧鬧。
氣氛沉默著。
這些人,仿佛行尸走肉。
不遠處,一輛馬車中,盧福皺起眉頭,問道:“不是說好有兩萬人嗎,為何只有一萬多人?”
旁邊的漢子說道:“大爺,你不知道,這些賤民,膽小如鼠,許多人收了咱們的錢,都不敢來了。”
盧福看了看天色。
天上下著小雨。
他一揮手:“行動!”
旁邊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立即拿出一身黑袍給自己換上,然后將帽子戴上。
黑袍審判者。
他跳下馬車,身后立即出現十幾個握著長刀的黑衣武士。
盧福嘴角微微一笑:“杜荷啊杜荷,你怎么也沒想到吧,最后會死在自己的黑袍審判者手上。走,我們到城外等消息。”
馬車往城外駛去。
黑袍審判者,乃是前不久突然出現在鄠縣的一支力量,在西門吹牛等人要鬧事的時候,正是黑袍審判者出現,殺了幾十個人,穩定了人心。
百姓們不知道黑袍審判者的來歷,但稍微有地位的人都清楚,這黑袍審判者,絕對是杜荷弄出來的,只是沒有直接證據而已。
盧福便利用這一點,直接讓自己的黑袍審判者來發動今日的大亂。
這可是一條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