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杜荷淡然說道:“為師早已知曉,不過,這正是為師計劃的一部分,你盡管照做就是了。”
戴金云猛然醒悟。
原來,這是老師的計劃。
他對杜荷的話,沒有任何懷疑,急忙說道:“老師,我知道了,我這就按你說的去做。”
……
和戴金云料想的一樣,萬年縣賦稅局將上月的賦稅收繳情況剛一公布于眾,頓時就受到無數人無情的嘲諷。
許多原本應該交賦稅的商戶,不在名單上面。
名單上的商戶,上繳的賦稅,卻是少之又少。
比如東市有名的糧行——周記精糧,乃是長安有名的糧行,是杜荷借鄠縣糧食集散中心打掉長孫家為首的大糧商后新冒出來的一家規模宏大的糧行,每個月的凈利潤,至少在兩萬貫,按照新賦稅政策,要上繳賦稅兩千貫,可在萬年縣賦稅局公布的清單上,周記精糧竟然只上繳了一百貫的賦稅。
又比如人民大道旁的一家酒樓,規模不大,但菜品精良,價格昂貴,在長安城有口皆碑,而且專門接待達官貴人,日進斗金,每月的利潤,至少三萬貫,可上繳給萬年縣的賦稅,竟然只有五十貫,簡直是**裸地在侮辱萬年縣賦稅局。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些上繳賦稅的商戶,在虛報自己每月的利潤。
……
樊氏布行。
“哈哈哈……”
大笑聲,傳遍整棟樓。
發出大笑的,正是樊兵兵。
他看著一個老者,高興地說道:“老秦,你做的不錯,咱們樊氏布行,上個月賺取了十萬貫利潤,按說應該交一萬貫賦稅,可你做的賬冊,天衣無縫,最后只交了二百貫,替本老爺剩下了九千八百貫,好……好,我要重重地賞賜你。”
老秦欣喜地說道:“謝謝老爺!”
樊兵兵笑完之后,說道:“本老爺還要給杜荷送一塊牌匾,這塊牌匾,就寫:仁慈縣令,你覺得如何?”
老秦想了想,嘿嘿一笑:“老爺是想說,杜縣令頒布新賦稅政策,為咱們省了不少的賦稅,這是在羞辱他?”
樊兵兵點點頭:“沒錯,我就是要羞辱他,吏部尚書高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樊兵兵能有今日,全靠高氏提攜,沒有高大人,就沒有我樊兵兵,可杜荷歹毒,竟然設計害了高大人,讓高大人去了同州,這口氣,我咽不下,我要為高大人出口惡氣。”
原來,樊兵兵兩次送牌匾,都是為了羞辱杜荷,為已經被調離長安的高士廉出氣。
老秦點點頭:“老爺,我明白了。”
……
萬年縣衙門口。
老地方。
還是人山人海。
送牌匾的依然是樊兵兵。
杜荷依然讓人將這新的牌匾,掛在縣衙大門上方。
樊兵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杜縣令,果真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啊,草民佩服,佩服。”
杜荷笑瞇瞇地說道:“樊掌柜,本官不過是做了該做之事,造福百姓而已,聽聞樊氏布行,家大業大,日進斗金,以后可要為咱們長安城的賦稅,多多貢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