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一愣,說道:“朕方才已經問過你們了,可是,你們都沒什么說的,好了,王卿家,此事,就這么決定了。”
滿朝文武要吐血。
擢升三公之一的太尉,這可是頭等大事啊,按說應該滿朝文武充分討論,有可能幾個月都決定不下來。
現在好了,杜荷和李二陛下,二人一唱一和,一眨眼睛的功夫,就給斷定了。
又聽李二說道:“好了,荷兒,朕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但是,朕對你的封賞,都是你應得的,鄠邑縣男,吏部主客司員外郎,依然是你的。”
杜荷躬身道:“多謝父皇!”
大臣們,又要吐血!
杜荷這廝,運氣太好了!
王珪忍不住小聲說道:“好一招以退為進啊……杜荷來這么一出,竟是讓陛下起了惻隱之心,唉!”
陳叔達說道:“何嘗不是呢,杜荷這小子,真不知是何方妖孽。若非他突然立了這么多大功勞,杜相又怎會登上太尉之位。”
這時,李二突然說道:“諸位愛卿,杜愛卿之事,有了著落,杜荷的封賞也結束,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萊國公府的長子杜構,五年前離開長安,到登州擔任登州司馬,五年來,他一直在海上與海盜搏斗,甚至還負了傷,留下病根,這是大唐的棟梁啊,你們說,應該如何處置?”
尉遲恭甕聲甕氣地說道:“理應重重有賞!”
李二點點頭:“來人,宣杜構覲見!”
……
太極殿門外。
長長的臺階下。
杜構站在原地,不動如山。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短打,身上還破了好幾個洞,他的頭發被扎起來,卻有些凌亂。
最關鍵的是,他黝黑的皮膚,嘴邊全是剛長出來的短須。
杜構站在那里,不發一言,就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周圍站崗的禁軍,都對他投來欽佩的眼神。
有禁軍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看那人,好強的殺氣,我賭他是個殺手!”
“什么殺手,他分明是一個征戰沙場多年的將軍,你們只看到了他身上的凌厲氣勢,卻忽略了他眼中的睿智,你們看,他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哎呀,他多半是從西北的戰場上回來,就等著陛下召見,然后加官進爵呢。”
說著,幾人更加敬佩了。
不遠處,杜構身體微微顫抖著,心中叫苦不迭:荷兒,你可害死我了,我說就平常來見陛下吧,你非要給我打扮一番,還讓我裝什么征戰疆場多年的將軍……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我渾身都已經僵硬了。
原來,杜構的裝扮,還有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杜荷吩咐的。
作為一個老實人,杜構按照杜荷的要求,一板一眼,做的有模有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