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世信顯然不太想提這個,趙瑾芝略一沉吟,另起了話題:“你那對兒女還沒有跟你聯系么?”
李世信撇了撇嘴:“兒子讓我給屏蔽了,懶得搭理他,我只當他死了。女兒……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上個月倒是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是最近太忙可能不常聯系,讓我注意身體。嗨,我自己玩兒的好好的,管他們干嘛?你呢,從滬海回來之后我這也沒得出功夫問你,最近順心不順心?”
趙瑾芝聽著李世信言語里的意味深長,抿嘴一笑:“還好吧。之前從蓉店回滬海,是因為兒子有些不安分。你去滬海那會兒,剛巧遇到個契機敲打了一番,這段時間還算是消停。”
“哦?”李世信呵呵一笑,“那就好。”
“老哥哥。”趙瑾芝停下了腳步,站到了李世信身旁,“今天聽了你的故事,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的?”
將后背上死豬一樣的安小小往上面顛了顛,引得那小死豬一陣哼哼。
站穩了身子,李世信淡淡一笑:“好啊,你要是有興致說,那我洗耳恭聽。”
趙瑾芝抿嘴一笑,目光迷離起來:“我跟我先生,不是真夫妻。”
嗯?
李世信眉頭一皺,趙瑾芝這開場白,讓他覺得事情不簡單。
趙瑾芝真正的身份,他其實在第一次去滬海面試的時候就已經在華旗總部的華旗領導層的展示上看到了。
對于這個女人,也側面的了解了一下。知道是個不簡單的女人,靠著一己之力將華旗曾經一個廣告公司做成了如今的娛樂帝國。
但是趙瑾芝自己不說破,他也懶得說破。
排出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像朋友一樣相處挺輕松的。
這頭。
趙瑾芝微微一笑,裹了裹身上的軍大衣,坐到了路旁的一個長椅上,將兩條長腿略微游蕩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滿天的星光。
“我年輕時候唱京劇的,和我先生的關系跟你和小小的關系一樣,也是師徒。他是旦角演員,人長得很漂亮,只是在取向上……在當時不是很受社會的接受。
他妻子當時因為發現了這件事情,加上產后抑郁癥就輕生了,給他留下了一個兒子。
他愧得慌,就辭了京劇社的工作徹底跟以前劃清了界限,下海經了商。后來有一次,他找到我。說是染了病,沒有幾年的活頭了。說是自己自作自受,但是放不下兒子。
當時他得的那種病在國內還很少見,他怕跟他一起生活的兒子也染上。”
說到這兒,趙瑾芝自嘲一笑。
“他求我和他簽一份婚姻合同,愿意將公司轉到我的名下。將他的生意打理起來,萬一他兒子日后也查出這種病,能有人管有人給治……生意做好了,他兒子日后是那塊材料,就將生意轉回去。若不是那塊材料,就負責供養他到結婚生子。
我當時一來是生活窘迫,二來也是出于師徒和閨蜜雙重關系。腦子一熱,就他媽答應了。
這生意真不是人做的啊。
一忙活起來你就不能停下,一停下可能就什么都沒有了。這事兒是忙完一件又一件,項目是做完一樁連一樁。
一晃二十年,嗖的一下就沒了。
當年給他的承諾我完成了一半,倒是自己年輕時候關于什么愛情啊,婚姻啊的幻想,一樣兒也沒體會到。”
趙瑾芝慘然一笑,目光投向了李世信,“老哥哥,你說,我是不是挺冤枉的?”
聽了趙瑾芝的經歷,李世信默默不語。
他大致明白了所謂的華旗內斗的真正矛盾。
“我覺得……”
李世信剛想說話,一個黑影便從一旁的小道上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