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更亂了。
瘋了一般的掙脫一群**,狼狽的小樓抱起菊仙便向外沖去。
他剛剛走到門口,便被一群法警給攔住了去路。
但是法警似乎并不是因為現在的亂子才過來的。
“程蝶衣在哪?”
處在恐懼之中的蝶衣訥訥的向前了一步。
他剛剛抬起手,一副手銬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哎呦!老總這是怎么著這是?”戲園子經理被這一出給嚇壞了。
“怎么著?”法警頭子掏出一張拘捕令,直接拍在了經理的懷里:“程蝶衣犯了漢奸罪!帶走!”
隨著法警和鬧夠了的**們散去,戲園子里重新回歸了安靜。
“段老板!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隨著催場的老師傅帶著哭聲的一聲叫喊,小樓失了魂一般轉過了頭,他望向了躺在地上的菊仙。
菊仙掙扎著坐了起來,她帶著滿臉的淚痕,望向了自己的丈夫。
“小樓,是我對不住你。你忙你的去吧。”
小樓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轉過了身去。
他身后,菊仙無力的躺了下去,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去救你的虞姬去吧。”
“你這個師弟,也不知道是這世道和他找別扭,還是他和這世道找別扭。總是輕省不了,早晚還得出大事。只要你跟著他一起,我這心里老不踏實。咱們的孩子沒了,我可就剩下你了。以后跟你屁股后要飯我都沒二話說,可就一樣,小樓你得讓我這心里太太平平的!你把他救出來了,咱可就不欠他的了。往后你別跟他一起唱了,你答應我,你得給我立字據!”
聽著身后菊仙虛弱卻鏗鏘的嘮叨,段小樓長長一嘆。
小樓和菊仙找到了袁四爺。
在菊仙的一番威逼之下,袁四爺同意出面相救。
辦完了事,菊仙到了牢房之中探了蝶衣。
這是霸王的虞姬和小樓的媳婦第一次單獨接觸。
在幽暗的監牢里,菊仙將大煙和一封按著手印的保證書一同交給了蝶衣。
“這里邊的東西是給你過癮的。”
“這是小樓讓我交給你的,你自己看吧。”
看到面前的兩樣東西,蝶衣絲毫不猶豫的抓起了那封書信。
“蝶衣,你別埋怨我們。小樓的孩子沒了,這就是你們一起唱戲的報應。”
“出去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去吧。”
菊仙走了。
蝶衣將那張信紙輕輕的放到了一旁,拼命的抽起了大煙。
看到這里,現場和直播間中的觀眾們一片唏噓;
“唉,菊仙.......你不能說她不對。一個女人,她想的肯定是自己的家庭安穩。蝶衣......對她的家庭來說,確實是最大的那個不穩定因素。”
“菊仙不壞,她爽快,潑辣,有手段。要不是她拿著那把袁四爺曾經送給蝶衣的寶劍去威脅,袁四爺這種人是不會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同意去救蝶衣的。但是......唉。我能理解她,但是我也同情蝶衣。蝶衣只活在了戲里。世俗的東西,在他的思維里是很單薄的。這就是他可悲的地方。”
“一口氣壓著,吐不出來,吞不進去。仿佛堵了一個小小,外加十個口香糖。”
在眾人的唏噓之中,劇情仍然在繼續。
袁四爺和小樓在法庭上為蝶衣打了證言,證明他當初給日本人唱戲是被逼的。
但是心如死灰的蝶衣,卻在法庭上發起了狂。
他當眾承認自己是自愿的,并說如果日本官長青木還在,京劇早就傳到日本去了。
戲班子的所有人都愣了,而袁四爺則是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