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彈幕,炸了!
“嗚嗚嗚,蝶衣,蝶衣啊!你可真傻!怎么就不能世俗一回,站在戲外面想想這個世道啊!”
“蝶衣之前說了,青木是懂戲的。他并不是為日本人說話,在他的眼里,除了戲之外的東西,都不是重要的。唉,傻的讓人沒辦法跟他生氣。”
“不,蝶衣是明白的。青木不見得懂戲,他只是在求死!他這是被小樓的那一封保證書刺激到了,他不想活了啊!”
“是的,那封信打消了他的求生欲。失去了霸王,他已經生無可戀了。”
“袁四爺:我特么心態崩了,這尼瑪帶不動啊!”
一片沸騰的彈幕中,劇情卻迎來了轉折。
袁四爺沒有救得了蝶衣,一個國君官長卻仰慕蝶衣,出手保下了他。
日子似乎又和以前一樣了。
日子又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和師哥散了伙,蝶衣徹底的頹廢了下去。
他瘋狂的抽著大煙,給已經死去的母親寫信。借著煙勁兒用根本不存在的美好欺騙著天上的母親,也欺騙著自己。
世道又亂了。
隨著戰事不利,政府開始瘋狂印錢,物價飛漲鬧到最后物資開始用卷供應。
小樓和蝶衣在戲園子之前,看到了張公公。
顯然,曾經一度被傳聞已經死了的張公公現在已經瘋了,面對曾經的二位故人,只是傻笑著遞煙,在這一個亂糟糟的世道里,這個源自更上一個世道的權貴,已經徹底沒有了威風和話語權。
他也得用煙劵買最劣質的煙抽了。
綜藝廳。
長達一個半小時的話劇,并沒有讓任何人感到枯燥乏味。
看著直播屏幕上,那蒼老的像是一堆枯骨,用沒了牙的嘴唇裹著煙卷,嘿嘿傻笑的張公公,在場的評委長長的呼了口氣。
“這出戲,真絕了。場面的布置,劇情人物的調度安排,每一個人物的命運走向,前呼后應,絕了。真絕了!”
“以我看,沒什么懸念了。”
“什么沒懸念了?這戲正到了懸念的時候呢啊!”
“我是說這個獎,沒有懸念了。這出戲,依我看評今年的金獅和曹禺完全夠格了。至于梅花表演獎......不說李老師,這戲里的每一個角色,都有可能。”
“......”
聽到一人的感嘆,以及對這一出戲毫不掩飾的恭維,其余的幾個評委甚至連反駁的想法都沒有。
不為了別的,只因為這一出戲所表現出來的藝術高度,他們平生未見!
也就是這個時候,綜藝廳內,一個蒼老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
“哎呦!谷老!您怎么來了?”
看到那個身影,九個評委中的七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見到眾人的目光齊齊匯聚在自己的身上,谷明坤緩緩掙脫了孫女和護士的攙扶,努力的站直了身體。
對眾人和投過來的直播攝像機擺了擺手,他微微一笑。
“你們忙你們的,我只是過來看看,來看看我的師弟。”
聽到谷明坤這么一說,眾人笑著將目光轉移到了坐在評委席中沒有起身的袁成身上。
“哎呦!瞧瞧谷老,多惦著師門情誼。”
“谷老和袁老的情誼,當真讓人羨慕。”
“是啊,袁老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為師兄的獎項站臺撐柱,谷老病榻之上夜訪現場探望師弟。傳出去,又是一段圈里佳話啊。”
聽到身邊的議論,袁成和谷明坤同時微微一笑。
但是自始至終,二人的目光,始終沒有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