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彌漫,沒有風的黎明。由星光號領航,三艘斐頓戰船依次通過了嘉蘭河的入海口,駛進了嘉蘭河的河道。
戰船的船帆被緊緊收起,戰士們盡量的壓低了船槳劃破水面的聲音,船首的輝晶也被厚實的黑色麻布遮蔽,只有海怪旗垂在桅桿。
隔著薄霧,河岸兩側一片朦朧,斐頓戰士沒了平日里的嘈雜,這份難得的安靜來自于他們的警惕。
塔雷加利爾一邊仔細觀察著河道前方,一邊小聲的向身邊的弗里德利爾說道:“塔魯,好像還從沒有斐頓人將戰船駛入過嘉蘭河。這里的水文情況,我也從沒有聽別人說起過。”
弗里德利爾:“不要擔心,塔雷加利爾,讓船保持在河道中間行駛。”
直到隨著太陽的慢慢升起,薄霧散去,嘉蘭河兩岸的景象才開始清晰起來。這是一片綠意盎然的土地,河畔長滿了蘆葦和其他植物,遠處既有灌木叢,也有密林。臨近的樹木上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
斐頓戰船沿著嘉蘭河的河道前行,漸漸河岸邊開始出現了殘破的水車,荒蕪的田地,以及幾座石砌房屋的殘墻。一條湍急的支流從一個大磨坊旁匯入,弗里德利爾朝埃文森招了招手,埃文森即刻跨過兩道水手的船凳來到他身邊,弗里德利爾向他吩咐道:“找一張空白的羊皮紙,記錄下嘉蘭河的每個標識。”
直至中午時分,三艘在大海航行了數日之久的戰船才在嘉蘭河邊一個小山頭下靠了岸。這是一片布滿碎石與鵝卵石的河灘,弗里德利爾當先跳下了星光號,他捧起一把清澈的河水然后痛飲而下,隨即命令斐頓戰士下船將船拉至擱淺,并向水桶內補充淡水。
留下勇氣號船長伊奧利爾帶領斐頓戰士在河灘休整后,弗里德利爾招呼了埃文森和力量號船長泰利爾兩人,朝那座小山頭上攀去。
泰利爾身披鎧甲,還手持了雙刃戰斧,登起山來十分笨拙。埃文森也穿了他的皮革護甲,背了一面斐頓圓盾,提著手斧,同樣不便登山。
山路上,泰利爾撥開一片又一片樹叢,終于在跨過一塊巨石后懊惱的抱怨道:“這里真是糟透了,連個羊尾巴影都見不到,又熱又潮濕。”
埃文森:“大塊頭船長,不是每個地方的人都像亞梭爾人那樣喜歡養羊。”
“嘿!你說的對,小雀斑埃文森,聽說嘉蘭人和蘭蒂人喜歡養牛。”泰利爾吧唧了一下嘴,又說:“可這里連個牛屎都見不到,全是該死的雜草。”
埃文森:“你總是這么著急,相信我,我們總會見到點什么的。”
“等返航的時候,我要將力量號裝滿腌牛肉。”泰利爾說道。
“我記得起航前,你可是說要裝一船亞梭爾女人帶回去為你生孩子的。”
泰利爾:“算了吧,她們得吃多少食物啊。我現在都瘦得只剩皮包骨頭了。”
埃文森朝泰利爾因爬山而扭動的屁股上看了一眼,然后笑著說道:“你的皮包骨頭很性感。”
“不要盯著我看,小雀斑。”泰利爾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可對男人沒什么興趣。”
來到山頂遠眺,可見嘉蘭河彎曲的延伸進了東方極遠處連綿的丘陵后。三人一番瞭望,不約而同的將注意力停留在了嘉蘭河南岸不遠處的一個小鎮上。
埃文森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后說道,“沒有發現有人畜活動的跡象,那個鎮子好像是,空的。”
“先祖啊,讓我遇到點敵人,讓我大戰一場吧。”泰利爾抱怨道。
弗里德利爾微鎖著眉頭,盯著小鎮看了一番,又向更遠的西南方望去。
埃文森:“塔魯,亞梭爾人會不會已經洗劫了那里?”
弗里德利爾:“還不好判斷。埃文森你回去后通知到伊奧利爾。告訴他安排下守船戰士,然后集結所有人,我們全副武裝,在天黑前趕到那個小鎮。”
黃昏來臨前,弗里德利爾帶著二百余名斐頓戰士抵達了小鎮外。隱蔽在暗處觀察了一番后,弗里德利爾才小心翼翼帶著戰士走入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