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你去看看那不就是找死啊。”屈順急切的說,“你可千萬別靠近城邊了,你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躲風頭吧。”
“我千里迢迢的趕到家來,本想著也像你一樣能找個媳婦結婚,安穩過日子。可眼下家里不光發了大水,還貼了要逮捕我的告示?”姚平嘆了口氣,而后又扭了自己胳膊一下,才繼續說道,“這都是在做夢吧。”
屈順看著一臉愁苦的姚平說道,“瓶子,你沒做夢,這些年你在外面也沒少吃了苦吧。”
“還好吧,畢竟還是跟著舅舅賺了些錢。應該夠買幾畝好田來種的了。”姚平擠出一絲微笑。
“哎,咱村的田地都讓水淹了。”屈順說道,“你大可去別的地方買塊田地種的,可眼下你卻成了官府要犯。誰又敢賣給你呢。”
“這個事情絕對是弄錯了。我覺得我可以到官府說個明白。”姚平說道。
“得了,萬一沒弄錯,或者有人加害于你,你這下子進去可就出不來了。懸賞三十兩,那你怎么說也得是犯得殺頭的大罪。”
“那我怎么辦,好端端的我就成了逃犯了?”
“不如這樣,我可以去官府打聽打聽,看你到底是因為什么被貼的畫像。”屈順說道,“你先找個地方躲著,等我回來告訴你再說。”
“這樣,也好。”姚平說道,“順子,就勞煩你跑一趟了。”
“瓶子瞧你說的,你藏哪兒?我回來好找你。”
姚平四下望了望,但見北方小山上有座破舊的小祖神廟,于是指著那里對屈順說道,“我就在那里先躲躲,等你回來吧。”
“好嘞,你等著我,可別亂跑。明兒一早我就來給你報信。”說著,順子與姚平擁抱了一下,便拎著手里的蛇跑向了晴甫城。
在滿是蛛網的殘破祖神廟里,姚平苦思冥想了大半夜,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不多久時,姚平忽聽得外面忽有狼聲嚎叫,他不禁一個激靈。這倒不是因為姚平害怕狼,而是他突然的懷疑到,屈順會不會急急忙忙的跑去官府,是為了向官府報告自己的藏身處?為了那三十兩銀子...。“不,他是我的好兄弟。”姚平對自己說道。
雖然姚平不斷回想他和屈順一起玩耍,成長的那些美好經歷,但他的內心卻在剛剛懷疑他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變得難以回到之前的狀態了。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而后從茅草上站了起來,他糾結的踱著步子到了這座小祖廟的門口。無意識間,他回身看了看祖廟里安放供奉著的先祖風氏雙神,雙神兄妹兩人正如其他所有祖廟里的造型一樣,他們側身相向,高舉手中工具,為蛇的下半身則相互纏繞著。
姚平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再定眼看向雙神手中所持,但見兄長風宓希手里拿的正是矩尺,而妹妹風里希手里拿的正是圓規。圓規與矩尺,規矩,這不正也是裴夏的紫木匣子上雕刻的符號嗎?姚平想到。
想到這里,姚平不禁又想起了裴夏,然后是邵紜。“會不會是他們陷害的我?導致我被通緝了?”“不不...”姚平自言自語道。他覺得這兩個人雖給他一種很特別的神秘感,但他卻覺得這兩個人實在不像是會陷害別人的那種人。
“或許是因舅舅行賄兵武府的人,導致案發牽連到了自己吧。可那,應該不是多么重的罪吧,更何況我也并沒有參與啊。”姚平思緒凌亂,他眼睛四下游走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廟中雙神的身上。看著雙神,他緩緩調整了一番呼吸,而后跪了下來。他跪視了雙神一番,又虔誠的向雙神拜了三拜,并口中默念“兩位祖宗神明在上,保佑舅舅平安無事。也望能為我洗脫冤情。”
拜完雙神的姚平在猶豫了一番后,還是下決心離開了這座小祖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