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利爾在看到巨猿的瞬間,也終于知道了之前為什么會有鐵鏈聲,而那鐵鏈聲之后又為什么會突然消失了。原來在那巨猿的兩只長臂上,是牢牢的拴有兩截粗重的鐵鏈的。而這兩截粗重的鐵鏈之前因為垂在地上,所以發出了拖曳摩擦的聲響。眼下,那鐵鏈卻被這個有著智慧的怪物緊緊纏繞在了自己的雙臂上,沒了鐵鏈干擾以及發出聲響,這巨猿也便就能悄無聲息的爬上碑頂,暗中來襲了。它應該不是第一次在這個競技場內狩獵,弗里德利爾意識到。
此時的巨猿蹲伏在那高大的石碑頂端,它悄無聲息的將目光鎖定在了它身處石碑下一個俘虜的身上,它盯看著那個俘虜,緩緩站起了身子。
不等弗里德利爾驚慌開口向那俘虜提醒,那巨猿已然怒吼一聲,從碑頂迅猛的跳了下來。它雙手成拳夾帶著鐵鏈,一擊壓頂而至,這個毫無防備的可憐俘虜頭頸具碎,石碑上瞬間迸濺出一道黏著碎骨的血漿。
必須離開這里,弗里德利爾驚嘆于巨猿的巨大力量,他意識到,在這種環境和裝備下要想直面對抗這種生物,是幾乎不存在任何獲勝的可能的。
他搶先從碑林閃身而出,包括他眼前的東方人在內,幾個反應迅速的俘虜也即刻向外逃出了碑林。
幾人陸續跑到了碑林外的開闊地,弗里德利爾反身透過石碑間的縫隙向回看去,巨猿在碑林中閃身而過,它只又用了很短的時間便追上了一個在其中快速奔跑逃命的俘虜。
隨著一聲慘叫,巨猿扯下了獵物的一只手臂,那手臂連帶著揮灑的鮮血,一起被巨猿拋向了觀眾席。在觀眾席中引起了一片驚叫。
弗里德利爾穿過空地,他在到達了觀眾席下的高墻后站定。他緊張的觀察著四周,他發現除了他自己之外,存活著的俘虜還剩四人。他們分別是那個東方人,一個黑皮膚的南陸人,一個像是塞古人的獨眼龍,還有一個皮膚暗淡,胡須濃密不知道是哪人的人。而他們身后依靠的,也同樣是觀眾席所在的高墻。
這種形勢下,弗里德利爾一時無措,不等他向其他人靠攏,他便看到那個東方人卻突然沿著戰車跑道向一端奔跑了起來。
弗里德利爾見他全力向有亞梭爾弓箭手尸體的地方奔跑著,弗里德利爾恍悟,在那地上,還有一把弓箭手墜車時掉落的弓和戰車擺蕩時掉落的幾支箭。
在東方人撿起地上掉落的弓箭的同時,臂纏鎖鏈的狂暴巨猿從碑林中走了出來,它雙手沾滿鮮血,向這些俘虜們怒目而視。
弗里德利爾舉起木盾,他本想招呼其他人靠攏在一起以形成盾陣。但在弗里德利爾對其他人吼了一聲后,才發現,根本無人理解他的意思,也沒人聽得懂他的斐頓語。其他三人只是各自為戰的舉著木盾,沿著觀眾席下的墻根向一側退后著。
巨猿在一聲怒吼之后急速的向他們奔了過來,它首先徑直的沖向了弗里德利爾。
弗里德利爾見那巨猿奔跑速度極快,他深知如果他轉身逃走,它也很快便能夠將他追上。到時候,若是被巨猿給抓到,或背部受到一擊,他將如同碑林里逃走的那個俘虜一樣,必死無疑。想到這里,弗里德利爾堅定的一手舉起了盾牌,一手緊握了短劍。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準備在巨猿沖上來攻擊自己的瞬間,找到它的破綻,給它胸口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