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柏麗絲茫然的走在船艙,她又用力推了推幾個倒地的戰士,這些戰士也依然沒能醒來。席柏麗絲看著這些一動不動的人們意識到,在窒息的煙塵之中,只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之前與她同船的人,都已變成了死尸,這一船的死尸。
席柏麗絲呆呆的看著這些死去了的人,過了很久之后,她才又一把抱住身邊的諾希比再度背上的嗚咽了起來。諾希比也隨之嗚咽幾聲,它看著哭泣的席柏麗絲,與她一同流下了眼淚。
席柏麗絲在傷心哭泣了一陣之后,重新來到了米基查蘭的身邊。她用力的將米基查蘭的上半身從船上扶起,并將她拖拽到一旁的船舷處。她將米基查蘭的上身擺放豎正依靠在船舷上,之后,她又將她的頭部和肢體擺正。待將米基查蘭擺放得看起來不太像個死人之后,席柏麗絲才緩緩的坐到了她的身邊。
“女賢。”
“女賢,您去乘坐先祖之船了,是嗎?”席柏麗絲哀婉的低聲在米基查蘭尸體旁說道。
在片刻的死寂后,席柏麗絲聲音嘶啞的再度說道,“女賢,我知道您一定是去坐先祖之船了。可您走得好急,連聲再見都沒有說。”
席柏麗絲哽咽的一下,低聲說道,“女賢,謝謝您,謝謝您這一年多以來,一直照顧我,教育我。我清楚的記得您給我講過的每一個故事,您的故事給了我樂趣和希望。認識您,我真的感到很幸運,很開心。”
諾希比在席柏麗絲低聲說話之余緩緩向她走了過來,它默默的趴伏到了她的身旁。席柏麗絲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諾希比的頭,而后將自己的臉頰貼到了它的額頭上。
席柏麗絲歪頭貼著諾希比對它說道,“諾希比,整艘船只活下了我們兩個。你說這是為什么?”
“嗚...”諾希比嗚咽了一聲,它的聲音渾濁。
“你是在說,先祖不允許我們登上他的船是嗎?”席柏麗絲歪頭看著滿地的尸體說道,“我不是斐頓人,或許先祖不要我吧。可你...”
諾希比嗚咽了一陣,又嘶啞的叫了兩聲。
席柏麗絲撫了撫諾西比,而后將它從手中放開。
席柏麗絲轉而將頭微微的靠在了船舷。她茫然的望著湛藍的天空,陷入了久久的哀傷之中。
忽而一陣疾風吹來,船帆受力漲響。席柏麗絲側目看去,一只白色的海鳥此刻從天空中落下,落到了桅桿上。那白色的海鳥在桅桿短暫的停留之后,又快速的飛走了。
席柏麗絲這時才恍然起身,她目光追隨著飛走的海鳥而去,看向了遠方的海面。
她看到,在遠方的海面上正有一個巨大的煙柱騰起,直入云霄。
席柏麗絲雙手扶住舷板向那煙柱望去。她知道,這噴出直達天宇濃煙的,正就是雪鴉島的利爪山。看著遠方濃煙滾滾的利爪山,席柏麗絲也明白,這艘戰船在在風力的作用下,經過了一夜的無主航行,已經遠遠的離開了雪鴉島。
再環顧四周海面,席柏麗絲發現除了遠處冒著濃煙的利爪山,和另一側天海之際飄浮的幾座冰山之外,海面上就再沒有了其他任何的東西。她看了看帆,又看了看纜繩和船槳,她知道僅憑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完全沒有辦法操控這樣的一艘戰船的。更何況,她對于航海技術也是一竅不通。
席柏麗茫然的又坐回到了米基查蘭的身邊。在席柏麗絲坐下的同時,她忽然被米基查蘭罩袍內放著的東西給硌了一下。
席柏麗絲好奇的取開了米基查蘭身上的衣袍,而后她驚訝的發現,在米基查蘭的衣袍內放著的這件硬物,正是“真實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