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柏麗絲將“真實之眼”拿在手里,她盯看著這件物品遲疑了好大一會兒,然后她才對著米基查蘭的尸體緩緩說道,“女賢,這是,這是埃文森交給您的對嗎?”
“女賢,我不知道您為什么沒有交給我,但我想您也一定會給我這個的,是嗎?”席柏麗絲自言自語道。
片刻寂靜后,席柏麗絲猶豫了一下,她再度說道,“女賢,如果您沒打算給我這個的話,那請原諒我的冒失,女賢。我從您的身上拿走了它。”
席柏麗絲在摸了摸米基查蘭冰涼的手后,拿著“真實之眼”站起了身。
她雙手托舉,將“真實之眼”的鏡筒緩緩拉開,而后將其指向了雪鴉島。席柏麗絲瞇起了一只眼,用另一只眼透過鏡筒向雪鴉島看了過去。
鏡筒里倒置的景象起初一片模糊,在席柏麗絲微微調整了一番“真實之眼”的筒鏡焦距后,圖像開始變得清晰起來。通過“真實之眼”,席柏麗絲甚至清晰的看到了山口噴出的巖漿,被碎石砸折的樹木。
但這些,還并不是席柏麗絲真正想要看到的。因為席柏麗絲清楚的知道,“真實之眼”是一件具有超凡奇妙能力的神器。
席柏麗絲望著雪鴉島陷入了回憶,她記得,她在翡翠內城的地下圖書室里,曾無意間翻找到過一本破舊不堪毫不起眼的羊皮古籍。那羊皮書封面上一片光滑,沒有任何文字,整本書也只是在扉頁上繪著一個奇怪的符號。
打開書本內部,其從頭到尾都再沒有出現一個文字,乃至一個符號。其整本書都是以一種詭異的風格畫著一幅幅各不相同的場景畫。場景畫每頁一副,不多也不少,它們彼此似乎沒有關聯。所有的圖畫在席柏麗絲看來,它們之間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每一幅場景畫中都會繪有一個造型獨特的物品。
席柏麗絲雖然不知道圖畫中想要表達的意圖是什么,但這些精美的畫作,卻令席柏麗絲印象深刻,記憶猶新。
席柏麗絲向那個經常為她點起蠟燭的僧侶請教過的問題并不多,她雖然更喜歡自己在書中尋找答案,但對于這本書來說,卻是個例外。席柏麗絲問了僧侶關于這本無字之書的一些問題,那僧侶也悉心的為她做了解答。
席柏麗絲記得那僧侶曾對自己說過,這本圖畫書是一位游歷四方的傳教僧侶在參閱了大量的古籍之后,憑借考證和一些想象去繪制的。在那書里繪制的所有物品,皆是神器,它們都有著奇妙超凡的能力。至于它們為什么會有超凡的能力,席柏麗絲問了僧侶,但僧侶的回答卻是讓席柏麗絲自己去探尋。
席柏麗絲記得僧侶曾拿起書本,對她翻開至書中的一頁圖畫,那幅圖畫上繪著的是一個模糊的旋渦,在旋渦的邊緣則站著幾個模糊的人影,而在人影之上圖畫著的,便是席柏麗絲此刻的手中物品。
僧侶指著正是畫著“真實之眼”的那頁圖畫對席柏麗絲說道,在這翡翠城的內城之中,便有一件神器,那就是這件。這是一件具能夠使人看到真相,乃至看到神明的神器。
席柏麗絲雙手托舉著“真實之眼”,她一邊向雪鴉島看去,一邊回想著僧侶的話語。
她通過“真實之眼”一直盯看著雪鴉島,她看了很久,卻也遲遲也沒有看到她想象中的景象,她一直認為,這件“真實之眼”就當如那僧侶所說,是能看到神明的。她想通過它看到雪鴉島的神明,但直到席柏麗絲抬得有些手臂發麻,她也只是將遠處的景象看得更清楚了一些而已。
席柏麗絲感到了些許的失望,她無意識的緩緩調整鏡筒,這使原本清晰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隨著視線逐漸的模糊,席柏麗絲卻恍惚發現,那天空中的滾滾濃煙連帶著雪鴉島的利爪山,還有它們在海中的倒影,竟恍恍惚惚的化為了一個展翅白色烏鴉的形象。不等席柏麗絲驚訝于這幅景象,她緊接著又看到,原本平靜的海水忽然高漲翻涌了起來,巨浪席卷雪鴉而過,即刻將那剛剛成型的白鴉沉溺在了海浪之中。
席柏麗絲被這幅景象驚嚇的后退了一步,她當即放下了手中的“真實之眼”。
然而離開了“真實之眼”的視角之后,席柏麗絲發現這海上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生,一切方如之前一樣,雪鴉島還是靜靜的在遠處緩緩釋放著滾滾的濃煙,大海還是那樣的風平浪靜。
定了定神,席柏麗絲再度舉起了“真實之眼”。然而她卻怎么也看不到剛才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