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你這是?”展野一愣,他旋即伸手扶住柳恩哉的臂膀將他托起身,轉而問道,“柳兄你何故突然言謝?”
“當年君所在的白翎軍,從搖光州長驅疾馳千里,一路趕去救援被胡達人侵略的我們倉旻,并在抵達后一戰便將胡達主力分割擊潰,且斬敵首數千,是也不是?”柳恩哉開口問道。
“是。”展野回想了一下點頭說道。
“白翎軍此舉力挽倉旻于危難之中,亦震懾胡達人數年來不敢再犯倉旻,如此功績恩情,倉旻百姓數年來人皆感恩戴德,交相傳頌,而身為倉旻人的我,今日見到了白翎軍故人,又怎敢相忘不言謝。”柳恩哉向展野深切說道。
展野看著柳恩哉,他拍了拍他的臂膀說道,“原來柳兄言謝是因此...”
“正是因此。”柳恩哉說道。
看著向展野鞠躬,并表達感謝之意的柳恩哉,姚平想起了他在韓垓縣驛館那晚對自己談起過的話。姚平覺得,柳恩哉的這種深明大義,實在是凡人難以企及的。
“展縣尉。”柳恩哉轉而向展野問道,“你剛剛所說前去郡府認罪,可是當真?”
展野一愣,而后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當真。”
稍加沉默之后,柳恩哉開口繼續問道,“展縣尉,那你這去認罪可有期限限制?”
“期限限制..?”展野想了想說道,“前去認罪的期限..似乎律文上并沒有說。柳兄,你問這個做什么?”
“既然前去認罪并沒有什么期限,我想請展縣尉你先幫我們個忙,而后再去認罪,可以嗎?”柳恩哉向展野問道。
“先幫個忙,幫什么忙?”展野好奇的問道。
“護送我們一行人穿過沖云嶺,到達孤鶩郡。”柳恩哉說道。
“這...”展野看了看姚平一行人,顯得有些猶豫。
聽到柳恩哉突然對展野提出這個要求,姚平不禁想到,柳恩哉定是對展野惺惺相惜,他此舉或許是想拖延展野去認罪的時間,進而在路途上再對他進行勸阻。
“展縣尉,聽說沖云嶺那邊常有蠻民出沒,襲擊過往旅人,我等想從那里穿行而過去往孤鶩郡,不知縣尉大人可否予以協助?”姚平順勢說道。
“這..”展野遲疑了起來。
“縣尉大人,展大人,這沖云嶺可是你們臨澗的地界啊,大人您可得助我們過去啊。”屈順也開口說道。
“可是...”
不等展野繼續開口,一些戰士也悶過了彎來,他們也紛紛開口說道,“縣尉,這兩位義士于我們臨澗有求援之恩,我們理當一同將其護送過沖云嶺。”
展野看了看眾人,而后隨即說道,“你們提這等要求,是拖延不想讓我去霞鹿郡府認罪去,是吧?”
“縣尉...”戰士們紛紛開口勸解。
柳恩哉也轉而開口說道,“展縣尉,難道你寧愿急于去認罪,也不愿護送我們一程嗎?”
“我..”展野想了想說道,“我并非不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柳恩哉追問道。
“算了。”展野嘆了一口氣說道,“柳兄你和姚平舍身出城求援,而屈順又為守城負傷,我當該護送你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