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費觀扭頭看向李嚴,擔憂的問道:“正方,你說主公聽說此事后,究竟會如何處置我們?”
“誰知道呢?你想再多,又有何用。”
費觀搖了搖頭,語氣中帶出一絲責備:“如果當時你聽了公子的話,放下武器,帶人投降,事情就不會變的如此糟糕了。”
李嚴沉默了下來,當時劉循說的很清楚,放下武器,就地投降,就可以保全他們的性命,也不會傷及他們的家小。
可李嚴最后還是下令動手了。
過了許久,李嚴面無表情的說道:“事已至此,聽天由命吧!”
忽然,走廊里響起一陣腳步聲,不一會,牢門前出現了一個人。
“是你!?”
來的是鄭度,費觀緊走幾步,來到鄭度近前,雙手抓住牢門,急迫的問道:“鄭公,是不是有消息了,主公要如何處置我們?”
綿竹距離成都,快馬飛報,很快就能把消息送到劉璋耳邊。
見費觀惶恐不安,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鄭度瞇著眼睛,點了點頭:“唉,只怕你二人要大禍臨頭了。”
“難道說主公真的要殺我們?”
費觀登時大驚失色,嚇的渾身發抖。
李嚴也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鄭度。
鄭度一字一頓的說:“盡管大公子極力替你們說情,可主公還是下令把你們兩人的滿門家小都抓起來。”
目光看向李嚴,鄭度說:“雖說你把家小早已安頓在別處,但別忘了,這是益州,現在還是主公說了算,想找到你的家小,易如反掌!”
李嚴心痛的閉上了眼睛,鄭度這話一點都沒有夸大,即便李嚴把家小藏在深山里,只要劉璋派人搜捕,總會找到的。
費觀面如死灰,仿佛身上的力氣都被一下抽空了,身子面條一樣癱在了地上。
費觀悔青了腸子,連連搖頭嘆息:“完了,這下全完了!”
見兩人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即便是一向從容不亂的李嚴,也不例外。
鄭度心中暗暗點頭,話鋒一轉,語氣緩和著勸道:“事情并非沒有轉機,現在正方的家人還沒有被抓住,如果你們能夠戴罪立功,公子再替你們美言,主公一向心慈手軟,或許會網開一面。”
“戴罪立功?”費觀一陣苦笑:“鄭公,你說的容易,我們如何才能夠戴罪立功?哪有機會啊。”
費觀早已亂了方寸,六神無主,反倒是李嚴,兩眼一亮,直勾勾的看著鄭度:“鄭公,直說吧,你想讓我們怎么做。”
鄭度贊許道:“不愧是李嚴,既然我能來見你們,自然已經替你們籌劃好了。”
全家的性命都掌握在劉璋的手里,再加上鄭度一番勸說,李嚴和費觀最后都點頭答應了,愿意配合劉循,誘騙劉備!
當鄭度再次出現在劉循的門前,見他面帶喜色,劉循便知道,大事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