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鄭度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中,現在的形勢分秒必爭,每多耽擱一會,敵兵就會向前推進一大截,一旦等敵兵擠滿了城門洞,“火馬陣”便派不上用場了,再大的撞擊力也奈何不了這么多人。
可劉循的安危,鄭度又不得不考慮,劉循是劉璋的嫡長子,是益州的希望,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麻煩了。
但內心深處,對劉循做出這樣的舉動,震驚之余鄭度也深深的感到佩服。
多少年了,益州沒出過如此豪烈的英雄!敢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這絕不是愚蠢,而是無畏生死的豪杰之氣!是絕處逢生的王者之氣!
劉循和黃忠殺紅了眼,這不是疆場斗陣,而是生死相搏!
即便騎著戰馬,也不能掉頭兜轉,甚至想要躲閃都很困難,每個人都只能在狹小的方寸之地憑著勇氣和一絲絲運氣以死相拼。
“噗!”
黃忠一刀劈來,大刀如一道閃電迅猛而至,帶起一股瘆人的冷風,劉循雙臂發力橫槍架擋,一聲巨響,身旁幾十個兵卒不分敵我全都震得耳膜生疼。
黃忠的刀被擋住了,楊凡手中一丈長的兵器突然橫開,免不了會碰到周圍的將士。
只見劉循雙臂青筋畢露,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不僅擋住了黃忠的砍山刀,也撐住了好幾條當空劈落的長槍。
那些長槍并不是要攻擊劉循,而是劉循的兵器猛然一橫,全盤把這些兵器的傷害轉移到了他的兵器上,因為這是在城門洞激戰。
“嗷!”
劉循怒瞪雙眼,發出野獸一樣的吼聲,身上的氣勢如澎湃的巨浪,震懾敵膽,大漲己方的士氣,哪怕身邊只剩下幾十個益州兵,他們也都跟著嗷嗷直叫,更加玩命的拼殺。
劉循等了一會,身后遲遲還沒有動靜,用余光匆匆掃了一眼,劉循明白了,鄭度、張任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放火燒馬!這是我的命令!”
劉循扯著嗓子高聲怒吼,他的喊聲一瞬間壓過了兩軍的喊殺聲和激烈的兵刃撞擊聲。
剛喊了一聲,突然背后一股冷風驟然襲來,死神霎時便籠罩住了劉循,劉循對危機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猛一側身,有驚無險的避開了要害,黃忠一刀劈在了劉循的背后,雖然沒有傷到要害,血還是涌了出來。
劉循怒吼著,回身一槍,槍頭憤怒的刺向黃忠的前心。
黃忠急忙后仰,槍頭呼嘯而過,下一刻,劉循猛然下壓,槍身狠狠的抽向黃忠的護心鏡,黃忠一偏身,橫刀擋住劉循的長槍。
一陣巨響,再次讓黃忠感受到了那震天撼地的強悍怪力。
背后鮮血直流,可劉循毫不在乎,瞪著血紅的眼睛怒視著黃忠,那鬼神一樣的氣勢,黃忠從來沒有遇到過,心里不由得一驚。
見劉循背部受了傷,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形勢如此兇險,一向沉穩不亂的張任,這下徹底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