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瘟疫不同尋常。”凱恩斯提醒道,“塔西諾學士從維格蘭的醫學院借來了一本記錄,就書上記載,上一次爆發這種規模的瘟疫還是在116年前,可當時正逢摩安戰爭的白熱時期。而這一次”
凱恩斯停住了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弗里德曼知道他想說什么,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凱恩斯,我的好弟弟,不要無端地揣摩些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你說得對,哥哥。”凱恩斯頓了頓首,兩個年過花甲的老頭朝著對方笑了笑,就像他們少年時那樣。
“哦,對了。”弗里德曼突然想到了正事,“摩根和安特利維奇有回復嗎”
“塞茜皇后已經明確說會派出皇家醫師和一支擅長治療法術的術士團了,托連恩國王則答應給我們一批藥物,不過”凱恩斯的眼簾垂了垂,“兩個國家的教會都沒有作出回應。”
“是嗎。”弗里德曼僵硬地回答道,克制住內心的憤怒,“我們的藥物還能用多久”
“最多還能撐三天,考慮到最近病患越來越多,這是最好的情形了。”凱恩斯頗為神傷道,“亞瑟小姐已經將圣衛軍中的牧師和懂得治療的人全部調來圣城了,拉格納族裔們也提出愿意接納一些病患,但不少人不愿意接受拉格納族裔的治療,說他們的薩滿醫術是邪惡的巫術。”
“都這種時候了”弗里德曼突然感到心煩意亂,“黑靴呢他們能帶回來藥物嗎”
話一出口,弗里德曼才意識到自己問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此時,黑靴大部分的走私者仍舊被西明教會拘押在諾特蘭,乃至于死活都不知道。而諾特蘭也始終沒有開放正常的貿易通道,使得圣國無法得到急需的藥物。
“人們常說瘟疫是惡魔的吐息,教會本是最應該對抗瘟疫的,可這種時候”弗里德曼憤懣不已,連著吐出了五六口氣。
“哥哥”
咣當
正當此時,房門被毫無征兆地推了開來。弗里德曼回過頭,正打算瞧瞧是哪個人這么不知禮貌,卻見到芬恩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維格蘭的來信”芬恩不待歇息一下,便揮舞著手中被汗漬浸濕的信件道,“有一伙人從諾特蘭來圣國了。”
“諾特蘭是誰”弗里德曼驚訝道。
“嗯也不知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芬恩苦笑了一聲,“是教會的瘟疫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