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噼啪作響。
準確的說,是柴火。
火焰永遠不會發聲,喧囂的是柴火、木屑與油料,畢竟,是它們的耗損,成就了熊熊的火焰。
弗里德曼軍團長和艾納爾教官站在木桌前,神情凝重地盯著一卷展開來的羊皮紙。
咚咚咚。
我推開了門,恰好看到這一幕,或許是被異樣的氣氛所感染,不由地壓低聲音問道:
“呃……我能進來嗎?”
“快請進。”弗里德曼向我招了招手。
我和于洛穎走進了房間內。無論何時,這屋子都十分的溫暖,就好像火焰不曾斷絕過一樣。
“聽艾納爾說,是兩位擊退了霜龍?”
“啊,這個啊,還是要多虧了術士們的幫助。”我撓了撓頭,“他們,還有這次襲擊里受傷的人,都沒事吧?”
“醒來后不久就行動自如了,其他傷者也在搶救后脫離了危險。”
我暗自松了一口氣,雖然這個結果是預想之中的。畢竟,整個施法過程中,于洛穎承載了絕大部分的魔壓。或許正是因為她幾乎無限的魔力,才能讓一堆低級法器釋放出秘法階的法術吧。
“對于兩位的感激之情,言表不盡。稍后我們會為兩位舉辦慶功宴的。只不過眼下,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
弗里德曼說罷,艾納爾便走向我們。他將一個用粗布包裹的物件遞到了我們面前。拆開布的四角后,露出其間的某樣東西。
火光之下,那物件透露出冷峻的光澤,與這兒的環境格格不入。
一柄造型詭異的匕首。
柄部是用……某種骨頭制作而成的,末端鑲嵌著一塊暗黃色的石頭。而刀尖,尚且殘留著血漬。
“這是……?”
“悼念者的祭器。”艾納爾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
悼念者。
聽到這三個字后,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一支崇尚下界墮瀆神族的極端邪教,推崇人體獻祭和人體改造,妄圖以此為徑步入神域。
他們推崇無目的殺戮——殺戮,就是目的本身。其宗教活動也隱秘而不為外人知。
或者說,非教徒者,本就不可能活著帶回他們的經歷和見聞。
我對悼念者的了解僅限于此——這是設定范圍內的東西。但一聽到這個名字,我還是覺得不寒而栗。
“……你們發現了悼念者的活動跡象?”
艾納爾沉默地點了點頭,“就在剛才,西邊的駐守地發來了信件,他們在森林里發現了一具尸體,身體有被野獸啃咬的痕跡,心口插著這把匕首,從他的身上,發現了悼念者的隨身信物——一節人的脊椎骨。”
“所以說,那是一個自我獻祭的悼念者信徒?”
“正是。”
這種時候,發生這種事,簡直是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