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雍拿劍指著地上的兩人,自那兜帽中所顯現出的,是兩張平凡的面容。
一個人的身材稱得上壯實,但那副五官卻算不上威猛,圓滑而無棱角的面龐反倒是有些憨氣。另一個人則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消瘦的面龐顯得精明而狡猾,至于那不可捉摸的眼神中,則包含著更多的信息。
兩個人看著彼此,稍壯的那個人想說些什么,卻被另一個人用眼色制止住了。
吳雍見他倆不說話,將劍向前更深了一步,停在了那個稍瘦的人眼前。
“說。”
“……你覺得你用一把破劍能牽制住我們兩個人嗎?”被劍指著的那個男子盯著吳雍,那眼神讓吳雍想到了雪狼,充滿了威脅與謹慎的意味。
“嗯……也是哦。”吳雍伸起另一只手,召喚出兩把白石軍刀。手指一揮,軍刀向前飛去,恰恰好地抵上了兩人的喉嚨。
“這……!”那男人驚地擠出了一個字。或許是感受到了喉頭傳來的壓迫感,便放棄了說出接下來的話的機會。
“好像有點太緊了?”吳雍向后微微一擺指頭,軍刀也同步地向后退了幾毫米,“現在可以說了嗎?”
另一個男人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驚恐,而那個態度強硬的消瘦男子則將眉頭緊緊皺起,只見他從領口掏出一張鐵質的銘牌,嚴實地包裹在掌心中,只給吳雍展示出一面來。
“有人想見你,你的一位……潛在的盟友。”
吳雍只需看了一眼,便知道那銘牌表面的紋樣是什么了。
白石騎士團的標志。和弗里德曼盔甲上刻的那個一模一樣。
就在吳雍打算開口的時候,那個男人伸手讓他閉上了嘴。
“這兒可沒你想象的那么安全,到處都是嘰嘰喳喳的鳥兒。我可不奢求你能相信我,但如果你想活命,就收起你的……飛劍,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男人以很低的音量說道,就像是在講述什么不可告人的悄悄話一樣。
“既然我不相信你,那我為什么要跟你走?”吳雍靠近了那個男人,以同樣的音量回應到。盡管如此,他還是將軍刀召了回來。
那男人發出了一聲輕笑,“你真的像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雛鳥,毫無顧忌地就闖進了這片危機四伏的叢林。你覺得,你現在能去相信誰?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至少你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我所效忠的力量。”
說罷,男人又晃了晃手中的銘牌,然后將其收回了領子里。
白石騎士團。
吳雍的腦中浮現出了一群身穿紅白全身板甲的騎士的形象。那些騎士高居白石鐘塔,自塔中甚至能望穿整個摩根。
所以說,自己來到王都的事情,早就被騎士團發現了?
難道說,那個想見自己的人,是弗里德曼的弟弟,現任的白石騎士團團長?
這或許不是個壞主意。畢竟,白石騎士團和邊戍團聯系甚密,那位團長也是弗里德曼所信任的人。
但是,還不能掉以輕心。
吳雍陷入了沉默。男人見他沒有應答,隨即站起身來,自顧自地朝著吳雍和于洛穎的馬匹走去。
“另一個小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