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里德曼大人還留在白石鐘塔的時候,我曾見過他兒子幾次,不過……”芬恩面露難色,“說實話,和當時的樣貌相差很大,十分大。畢竟那孩子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失蹤了。”
吳雍看向艾納爾,想要向對方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我知道的也不多,弗里德曼很少提起自己的孩子。”艾納爾聳肩道,“不過,有一件事情倒是人盡皆知:他的兒子因為傷了某個王族的混蛋小子而面臨審問,不過卻在審問前夕逃逸了。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認為是弗里德曼放跑他的。但我覺得不會是這樣,弗里德曼絕不會對任何人有所偏頗,即便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弗里德曼的兒子,凱恩斯的侄子。”吳雍陷入了沉思,“人的樣貌真的會相差到親人都難以辨認出來嗎……”
不知為何,吳雍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酒吧老板的形象,那一抹神秘的微笑如同是幻影一般,久繞在思維的廊柱之間,揮之不去。
“芬恩,”吳雍皺了皺眉,“凱恩斯被囚禁的時候你在哪里?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說來慚愧,過程很狼狽。”芬恩的語調變得有些沉緩,“還記得我先前帶您去的那間酒吧嗎?酒吧的老板,被稱之為‘安撒洛人’的情報商,提前把這件事告訴了凱恩斯大人和我。我本來打算留在大人身邊的,但大人卻將我送出了城,要我找到你們。”
“所以關于凱恩斯的處置,還有狐貍接任團長的事情,全都是你聽酒吧老板說的?”
“是的。”芬恩猶豫道,“但就我路上的所見所聞,實際情況和安撒洛人提供的情報相差無幾。”
“我大概知道了。”吳雍收起了逐漸發散的思緒,打量起芬恩.阿蒙森,好似在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不過,芬恩,你的語氣和舉止……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
“見笑了。”芬恩微微一欠身,露出了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那只是些必要的偽裝,那些,嗯,粗俗的說話方式,您懂的。我平常雖然只負責些趕車的工作,但也算是騎士團的一員,有著屬于騎士的任務,只不過,我的任務一般會比較……特殊。”
“比如說,找到我,和我的同伴們?”吳雍開玩笑道。
“比如說,找到您,以及您的同伴們。”芬恩露出了一個更加輕松的笑容,和之前那些出于禮節和謹慎的微笑全然不同。這讓吳雍覺得氛圍好上了許多。
“所以,依你看,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往南去。”芬恩看向道路延伸的遠方,群山包裹下的安特拉加嶺似乎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哈!回到安特拉加嶺,我們本來也是打算這樣的,然后呢?”艾納爾有些氣惱道,“南部群山是拉格納族裔的地盤,難道我們是要去聯合他們,然后攻入王都,是嗎?”
“您可能理解錯了,我們不去找那些野蠻人,我們往更南邊去。”芬恩平靜地回答道。
“更南?安特利維奇?”吳雍有些發懵,“可我們在那里只會更加孤立無援,我們沒有盟友。”
“不,您有的。”亞瑟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眾人回過頭來,看向亞瑟。只見對方走到吳雍的面前,神情莊重而誠懇,如同一名受封的騎士一樣單膝跪地,將無形的信仰之劍平放在自己的主人身前。
“您將擁有一個堅實而強大的盟友,我向您保證。”